“成啊,近来村里大家都忙,我一个人每日就盯着这小子了,说话的人都没有。”
两人笑着应下串门子的约定,有说有笑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碗里的稻很快就变成了白花花的米。
田文秀拍了拍手,把碗颠了颠,放在地上,“成了,这里能吃两日了,”
说完看了眼苗苗的手。
“累着你帮着剥,手都剥红了。”
“我这手不金贵,一会儿就散了。”苗苗搓了搓手指,有些脱皮了。
她手中有茧,倒也不打紧。
她站起来,看了看天,瞧着太阳快下山了。
这么快?他说天黑前回来,这会儿只怕快回来了。
苗苗急着回去,赶紧开口。
“和李婶子说话,都忘记时间了,瞧着天儿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田文秀跟着站起来,瞧着天色不早了。
“和你聊着这时间也不觉过的这么快,你家去吧,一会儿你男人该来寻人了,得空了过来坐坐啊。”
苗苗点头,要走出院子的时候,才想起来她今日出门的目的。
借锄子……
苗苗回头,往回走了几步,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
“瞧我这记性,回去前问李婶子借个活计。我想把屋后的空地刨开种点菜,家里没有锄子……”
田文秀手里端着碗,正要回屋。
闻声回头,瞧见苗娘那不好意的模样,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啊,要用东西开口就是,这般客气,陪着我坐了一个下午,也耽误了你的时间。”
苗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也是她自己坐下来之后,说着话便忘记了。
“不耽误,本来家里也没什么事儿,是我自己想找点事儿做,我平时不怎么和村里人走动,婶子随和,我也想和婶子说说话的。”
田文秀把碗放回了屋,拿了把锄子出来,递给苗苗的时候,顺便问了句。
“家里镰刀有吗?”没用过的地,要挖地,免不得会先用上镰刀割草。
苗苗接过锄子,点头。“有的,婶子快去煮饭,一会儿该天黑了……这锄子回头用完我早些给婶子送回来。”
田文秀回了句不用急着还,家里有两把,她不赶着用。
苗苗回去的时候,又遇见了村里的一起玩儿的那几个孩子,正惊慌失措的朝着她的方向跑过来。
没有如刚才见着她就跑,反而几个人跑着躲在了她的身后。
苗苗来不及想他们前后的转变,就见着几只雪白的大鹅,摆着肥肥的臀,撒着脚丫子冲了过来。
这……这……她怕尖嘴的东西。
这鹅比鸡还恐怖,苗苗瞪圆了眼,就想跑。
但是,身后几个小孩子突然抱住她的腿,哇哇大叫,还一边嚷嚷着打它们打它们。
她低头看了看腿上的几只手,能感觉到他们轻微的颤抖。
怪不得他们没见着她就要跑,原是碰上了农里的三霸中的一霸。
所为农村三霸,鹅,狗,鸡。
尤其是这鹅,是比鸡和狗更厉害的,能追狗撵鸡,能啄蛇赶鸭,对着人也扑腾。
这情形,苗苗也不好丢下这几个孩子跑了。
那几只鹅在她三步之距脚步慢了下来,试探的伸着脖子。有一只胆子大,张着嘴扑腾着翅膀,吓得苗苗忘记手里有把锄子,一下子丢了出去。
顿时,一片嘎嘎嘎声叫唤。
苗苗害怕的蹲了下来,双手抱紧头,紧闭着眼,好半晌,叫声慢慢变小,苗苗微微睁开眼,瞧见面前留下了几根细小的鹅毛,而那几只鹅正渐渐远去。
后知后觉的苗苗想起,她丢了锄子过去,那锄子丢过去,有没有砸中鹅?
这鹅虽然是农村的霸王,对于害怕这个的人不喜欢,但是养这个的人家稀罕着呢,指着鹅生蛋呢。
身后的小孩子早已经撒丫子跑了,苗苗站起来捡起锄子,瞧了瞧没瞧见血,地上也没有,只有被惊着掉下的几根鹅毛。
苗苗松了口气,这才拿着锄头往回走。
到家门口的时候,巧的是遇见了正回来的屠安。
屠安肩膀上扛着一直猪獾(huan),俗称拱猪子,比一般的狗小一点,似家猪,就是嘴比较尖,一身灰色的毛立着,身上有个被尖刺穿的窟窿,眼睛偶尔动一下,快要断气了。
他一只手里提着两只灰色的兔子,双.腿绑着,还活着,另一只手里有只野鸡子。
而苗苗扛着一把锄子,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头上停了几根雪白的毛,头发丝贴在额前有些乱,乍一看有几分狼狈。
两人对视,苗苗就要丢开锄头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