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的黄色土壤在跳跃,洋溢着生命的数字乳汁溅出水星,朦胧的世界里迎来了一副将要终结的生命。
梅丝穿着转化院的高等绣扎服饰,躺在一条亮晶的罩子里,那好似一具棺。罩子内,风在急呼,罩子外,悦动的土壤像条条热虫在冲撞罩子,撞出思想的线条,智慧的碎金洋洋洒洒的漫天飞舞。
里外都要沸腾了,然而接近冰冷的梅丝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盯着热点监视器的院长焦急的看着那些模糊的粒子正在逐渐躁动。
“还不到时候,她能挺过去!”
过了一会她又开口;“是时候了,分开镜面隔膜吧”
小伙点了按钮,两条幽光般的牵引线条从天花板上的点射器射出,确实了小伙的意图,还有院长的授权。
镜面隔膜破碎了,黄沙土柱风起云涌,梅丝一下倒沉入梦尖,一下又正着遁入静海,无数的思维想方设法的要梅丝活起来,要她接受它们,要她思考。
一轮又一轮的凿击,一面又面的拍打,对着那颤颤可危的生命。
海怪呆滞的的血液沸腾了!那些蓝色的尖细胞带动静滞的血细胞,一切都像九月初的暴风雪一样突然和狂热。
她肃然睁开双眼,眼前还是她在酒馆记忆中的前后画面:撞坏酒柜倒地的蓝色胡子,厉声厉色说着话的带着棒球帽的年轻酒保,围聚起的人群,一个医生样的大秃头,还有那个心理医生,她想到了那个侏儒……
眼中的画面变成了各色风暴,它们具有各种形态,是水的,是草的,是云朵,都在变幻莫测的以粒状态呈现着。
渐渐的,也许是眼中的风暴沉浸了,也可能是风暴快到无法分辨了,躁烈的风变成了黑色的律动。它们有条不紊,一切都是那样井然有序,看着它们的规律简直就是上天的一种恩惠。
她从那些粒子的间隙中感受到了智慧,对那些变化无常的粒子本身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事物的最深处、最压抑的美都从最基础的部分剥离开来,一切都是那样清晰可辨,所有的原理,所以的构成……世界是一幅惊奇的画作。她惊叹道。
黑暗沙砂的美妙呼吸终止了,被破坏的美感略显出惊悚之势,一个方正的脸在黑暗中出现,那像一块石头……
梅丝除了意识,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她现在可以听到外面的风声大作,感受到外面,却感受不到自己,除了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