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婚礼前夜(2 / 2)

“弟兄,你来了”

他握住我的双手,他的一只手粗糙有力,而另一只手则软绵绵的。

“坐吧”

“我有些事情和你说。现在闭上眼睛”

黑暗中出现一幅沙盘画,画面千变万化,他告诉我要做什么,以及为什么。

“最后”

他亲自在我的黄披风上结上一枚太阳徽章。

我离开金字塔。走到大街上,人们看到我的黄色披风都对我充满敬意,尤其是看到我的太阳徽章几乎是满满的太阳芒针。我沿着河边的小道一直走着,心境很放松。

我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甚至觉得走出了疗养地。这里的城区完全没有那种经济富裕的气息,田里插着的十字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腐烂过,有的房屋是掉了一块的墙壁,还有木棍和砖头堆叠在墙边,有时候远远的看到几个中老年人带着热空气漩涡帽在田地里忙活,很久才会看到一两个小孩在淅淅沥沥的阴凉里走过。

排水河边的遮阳木到这里已经是又小又萎缩。斑黄的树叶,发育不良的枝干,保养的人一定是不愿意跑这么远,只为了给傻傻的木头喷点营养水。

我抓住生锈的栏杆,盯着地上在耀眼阳光下的摇曳树影。我把自己,把欣玫瑰,把苦难,把世界,把未知都放进这片光阴里。我乘着那些光线的碎晶,思绪万千从四面八方来,但似乎它们都愿意靠近一个方向,也许那只是我在心里那样引导的结果。我感到忧愁,路和人一样的忧愁,源源流淌,从思维的出现,到科技致密的中途,以及最后的归途。

不能再那样了,绝对不能。

我不能忍受那样的未来,加入沙启教派是一个脑袋正常人都会做出的再正确不过的选择,沙画解释了很多,而我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就和其他所有人一样。

每一次树枝摇摆都波动了那规则、不可变动的阳光,规则的空间一旦扭动却发出炫彩的光泽。

我举起双手,看着手背后病恹恹的树在缩小,我放下手,阳光全都布上了一层炫彩的膜。我越来越小,那些炫彩变得越来浓烈。我变得越来越小,那些刺眼的色彩在快速跳动,像刚进热锅的一大团蛇,在疯狂的游离。

恶心感觉带动肚子里的虾鱼要让我呕吐。我要放松,我张开双臂,试着放空,紧蹦的神经在舒缓,世界变得和蔼,适宜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