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那炽热的骄阳高悬于天空,毫不留情地倾洒着滚烫的光线。
闯军营地之中,尘埃在明亮的光束里肆意飞舞。放眼望去,辽阔的营地内,三军正在操练。士兵们的身影在炙热的阳光下晃动,整齐的步伐扬起阵阵尘土。
然而,与那响亮的操练口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整个军队的士气低迷,士兵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迷茫,动作也显得有气无力,仿佛被无形的重负压弯了脊梁。
常规操练收队后,刘宗敏将军身着厚重的铠甲,迈着匆忙的步伐,身后紧跟着田见秀。二人一路疾行,急匆匆地赶到闯王的大帐中。
刚进大帐,刘宗敏和田见秀立即单膝跪地,抱拳参拜致礼,声音洪亮地喊道:“参见闯王!”
闯王见状,赶忙快步向前,伸出双手扶起两位大礼参拜的将军,脸上带着亲切和蔼的笑容,说道:“两位兄弟,快快请起!今天没有外人在场,不必行此大礼,你俩都随便些。”
“是,闯王。”刘宗敏和田见秀心底涌起一股暖流,颇为感激,齐声回应道。
他们望着闯王,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忠诚。
“两位兄弟,”闯王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凝重,关切地问道,“昨天孙道人透露的天机实在重大,信息量也惊人,细细思量颇费脑力......昨晚你们可睡得安好?”
“闯王,”刘宗敏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脸上洋溢着一丝轻松,回复道,“闯王,我昨晚虽然对孙道人所说的事情一直在思考,那些内容反复在我脑海中盘旋,可思索良久,最后的判断却是很乐观,所以最终我的心情很好,居然一觉睡到天亮了!这是我最近睡得最舒心的一觉!”
“哦,”闯王眼中闪过一抹欣慰,轻轻拍了拍刘宗敏的肩膀,体恤地说道,“以前我看你心思憔悴的样子,也颇有些担心,担心我给你的担子太重了,把你身子骨压垮了可不得了......毕竟诸多事务都需仰仗你,你若累垮了,于我军而言可是重大损失。”闯王顿了顿,接着说:“看来刘兄弟对孙道人的天机有了明确的判断了吧?和我们细细说下吧。直接说出你想法,不要担心我们的看法如何。在这里,畅所欲言便是。”
“得令......”刘宗敏拱手一礼,正色道,“虽然孙道人开始时是说大明朝的气数尚未尽,但当您问起大概还有多久时,他看起来犹豫不决,眼神闪烁,似是心中有所顾虑,也可能是无法确认确切的年数;但正是因为如此,说明大明朝气数估计很难超过十年,但也不太可能是三两年,否则也无需千里迢迢赶来提醒我们;所以综合来看,大明朝气数估计尚有五到十年的样子,具体年数可能受天机的潜在影响,存在诸多变数。”
刘宗敏目光炯炯,继续分析到:“也就是说,未来的五年,对我们闯军来说,必将是布满荆棘、处境比较艰难的一段时光,我们必须绞尽脑汁,设法解决重重困境,并全力以赴保存好和发展好闯军的战斗实力。五年之后,可能天机预示的机会就会来临,我们闯军就有大展宏图的机会了。但听来这个机会可能需要我们积极去争取和把握,不容有半分懈怠。”刘宗敏看看闯王,略作停顿后,接着说道:“我之所以最后对结局感到乐观的原因,在于,孙道人明确说了,闯王您有真龙之相,能有机会登上九五至尊之位!您是我们的王,代表我们所有追随者,那也就是说,我们闯军的最终前途是光明和辉煌的!我对闯王您有信心,我相信我们闯军骨干都是铁血之士,定当誓死追随闯王您赢得天下!”
刘宗敏话音刚落,闯王听着这一番信誓旦旦的话语,不禁乐得哈哈大笑,那豪迈的笑声响彻大帐,惹得大帐十丈外的警卫队员都纷纷转头看向大帐门口,眼神中满是警惕,更加谨慎地戒备着四周。
“刘兄说得很有道理......”闯王双手负于身后,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铿锵有力地说道,“只要闯军的弟兄们未来有前程,我闯王责无旁贷地带领大家横扫大明朝!定要将那腐朽的旧制推翻,为天下苍生谋取到安居乐业的福祉,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说罢,闯王转头面向田见秀,眼神中带着询问,说道,“田兄弟,你的看法如何?”
“闯王,我的看法和刘将军的基本相似。”田见秀向前一步,抱拳行礼后说道,“首先,根据各方面的情报,孙道人还是很可靠的。他心怀天下,忧国忧民,一心为芸芸众生福祉考虑,绝无半点私心杂念。而且所述天机的事,细细思量,完全看不到对其个人或者某个势力有私下利益之处。更为关键的是,孙道人能够未卜先知地知道我们闯军当前所处的难关和困境,对诸多细节都了如指掌,自是有异于常人的过人之处,绝非等闲之辈。”
闯王听田见秀提到这些细节,也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田兄弟所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