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黄二老爷可有可无的点点头,见黄忠义坐在椅子上,捏着茶杯发呆,喊他,

“你近来务必好生读书,肃毅侯一死,张家便是我们宿敌,你不能比那张二差!”

黄忠义忙站起,满脸真诚应答,“父亲放心,有母亲和柳氏表妹督促,我定然苦读四书。”

黄二老爷这才满意颔首,大步出了后院。见大门外,清客先生在闲聊,一见黄二老爷出门,立即迎上去,

“二老爷可有什么吩咐?”

“肃毅侯落脚何处?我去拜访他一番。”

黄二老爷压不住满心燥火,一早来山上接老太太回黄家。那相国寺老匹夫说什么,老夫人机缘未到,不宜离开。不若在这后山停留几日,等太后娘娘上山拜佛,沾染些皇家气象,再另作打算。

老太太病了这么久不见好转,在后山停留几日能有什么用?无非是顾知山那厮耍诈,多留几日好延长自己死期。

先是火烧他黄家,而后把父亲多年所积攒银钱搜刮个干净!

此仇不报,他枉为人子。

“这...”清客先生面面相觑,便是黄家有老太爷在朝中为帝师,比起肃毅侯这个一等侯爵,也差了几个等级。

不下拜帖,不提前告知,直接上门去,那肃毅侯能见二老爷吗?

说破天去,二老爷不过是一个五六品的翰林官,那位,可是实打实手握军权的一等侯爷。

早有面向憨厚小厮听见,上前带路,“二老爷这边走,方才大少爷在原来那院子遇到侯爷,想来那肃毅侯此刻还未走呢。”

一捋胡须,黄二老爷心底总算是畅快几分。见那小厮面生,似是从未见过,问道,

“你叫什么?怎么从未见过你?”

“小人名叫柱子,二老爷面前能人众多,留意不到小人也是应当的。”

徐柱子躬身在前头领路,见黄二老爷跟上,忍不住翘起嘴角。他若是能带这黄二老爷去侯爷那里,也不知侯爷会赏他什么好东西。

正房,黄二太太见儿子无忧无虑吃着点心,端了盘糕饼过来,试探开口,

“新婚那日,你和柳氏,不曾圆房吗?”

***

一早便遇到黄忠义占人便宜,月容回屋子,难掩委屈憋闷,喊了清水擦拭许久腕子,直到肤质发红,总算是放过自己。

蒹葭和林妈妈上前,一个把水盆扔出去,一个坐在月容对面,

“姑娘,是怎么打算的?”

若是在黄家,大庭广众之下,别说黄忠义只是摸了她腕子,就是拉她行夫妻之事,旁人也阻止不了。

月容低首,桃花眼垂下紧盯发红皮肤,

“妈妈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监视这个?”

她是顾知山的人,如今朝廷上两家胜负未分,她手握顾知山把柄,他怎么会放心她独自回到黄家。

蒹葭和林妈妈,就是他放在她身边的人。

月容勾唇,压下百般滋味。她可真是没有福气的人,十岁父母双亡,十六岁嫁人便遇到这等子事儿。

各有各的算计,她柳月容算什么,他们的相互争夺的战场?

林妈妈还想再劝,闻言也只是低叹口气,道,

“若说这个,姑娘怕是误解了侯爷一片苦心。

奴才虽是家仆,因早年伺候过几日太后娘娘,也算是有几分体面。姑娘想一想,若是侯爷一心算计姑娘,何必让奴才来伺候?随便派个小丫头不比老奴来的身体矫健。

再来,蒹葭虽行事缜密,可到底性子纯真,在姑娘身边这才几日,一心扑在姑娘身上,姑娘这么说,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月容抿唇不语,强压眼底泪意,闻言终是忍不住喉头哽咽,

“林妈妈,我实在是委屈。”

她做错了什么?喜气洋洋准备出嫁,结果身边处处是盘算。

她那个相公,月容至今拿捏不准他是什么人物。

若说他对自己有情,怎么能亲自把合欢香下在新房,可若是对自己无情,眼巴巴的摆着一幅深情模样,他又是在谋划什么?

“林妈妈,林妈妈,姑娘可在屋子里?”

林妈妈正要再说话,便听见常达小声在外头喊。犹豫看了眼月容,见她颔首,拿了帕子给她,道,

“姑娘快擦擦,许是侯爷来了。”

月容接了帕子,余光瞥见林妈妈出了屋子,不多时外面便有铿锵脚步声进了内屋。

扭头,看也不看。月容也说不清心底什么滋味,只知道自己这会儿,是半点儿不想瞧见这男人。

可她偏遇上个不要脸皮的。佳人明显带着恼意,他倒好,在螺钿床前一坐,大掌拉过月容腕子,一个细白柔嫩,一个被搓的红通通几乎破皮,极为可怜,

“他碰你腕子了?”

凉沁舒适,冰凉触感带着药香,月容疑惑回首,见男人塞好手中玉瓶,而被搓的火辣褪皮腕子,疼痛感觉消失。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