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裴绝整整睡了两日。
这两日,虞凤之除了照顾裴绝,也没有闲着,她花银子雇了几个小地痞,专门盯着上下值的虞世同,看他不当值的时候,是不是会偷偷与柳姨娘接触。
柳园她也没放过,叫阿欢带着新来的几个丫鬟,轮番到那边盯梢。
可惜的是两天下来,竟一无所获,虞世同虽有相好,却不是柳姨娘,虞凤之甚至让人将虞世同私会相好的消息传到柳园去,柳姨娘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两人有感情,柳姨娘怎么可能这么淡定?虞凤之开始怀疑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虞世同的。
查了两日没有结果,她倒是也没有气馁,叫人继续跟着。
裴绝醒来后,人因为出汗而有些虚脱,但身子却清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很多。
睁眼就瞧见虞凤之守在自己身旁,眼里的温柔缱绻没有再刻意隐藏,笑意在眼底蔓延开,在她身上流连。
裴绝没有说话,却让虞凤之红了眼睛,她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担心裴绝会没办法醒来,明明知道师父的医术很好,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也许,这就是喜欢。
是,她,喜欢上他了。
裴绝身体有所好转,实在是个好消息,除此外还有好消息接踵而至,就是圣上已经批准让裴绝参加这次白鹿洞选拔考试。
许祭酒亲自来送了参考文书,叮嘱裴绝考试在十日后开始。
靖轩侯得知此事后震惊无比,自己儿子要去白鹿洞读书,他这个老子竟然不知道!
揣着满腹委屈和愤怒来到晴兰院,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地对裴绝骂道:
“逆子!你要去东越可曾问过本侯的意见?你可曾把本侯当过父亲?本侯不同意你离开大黎,你现在就随我入宫向圣上请罪!”
此时的裴绝正与虞凤之下棋,像是没有见到暴躁的靖轩侯,静静落下一子,然后勾唇对虞凤之道:“你又输了。”
虞凤之的嘴都能挂葫芦了,按说她的棋艺是可以的,还曾与专业选手打过比赛,没想到会被裴绝杀得片甲不留。
可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收拾了棋盘,目光坚定地道:“再来。”
裴绝悄悄捏了把汗,他能赢虞凤之并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得那么轻松,可他不能让虞凤之看出来,这女人什么都会,要他来做什么?他多少得拿出点本事的。
靖轩侯见两人竟然没一人理会他,脸气得更黑了,走过去将裴绝的棋盒一把拿走,瞪着他道:“聋了?本侯在跟你说话!”
裴绝整了一下衣摆,淡道:“圣上金口玉言,文书我已经接下,父亲用什么借口让我退出考试?这与欺君有何差别!”
靖轩侯最看不得裴绝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你,那你为何不与本侯商量就做下这样的决定?你为何要去白鹿洞读书,大黎装不下你了么!?”
“我从前有事想见你,您有哪一次愿意见我?是你把我打给你的月饼用脚碾碎的那一次;还是孔明灯失火,你抱着老二老三跑开的那一次;又或者是院试结束,我病得险些走不出贡院,你说你靖轩侯的儿子,没有因考试而病倒的孬种,不许任何人接我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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