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觉得父亲此刻的状态有些异样,平静得过分了。
他谨慎地问:“是的,是这个意思,父亲您没事吧?”
“没事,不就是一个金印嘛,我们就当是喂了狗,你可千万别为此气坏身子。”
周德兴捋着胡须,大笑起来:“岂有此理!我周德兴还能经不起这点波折?你先下去吧。”
周骥应声道:“那父亲,我先告退了。”
他心中暗自忧虑,真是倒霉透顶!
然而,他尚未转身离开,周德兴的脸色骤然变得狰狞,青筋暴突,抓起石桌上的茶杯,咬牙切齿地咆哮起来:“、传国金印啊!这个蠢货!他竟然熔掉了!哪有这么缺德的人!”
周骥被吓得一跳,没想到父亲刚才还如此镇定,转瞬之间就要失控,赶忙抱住周德兴腰身,安抚道:“爹,爹,您要保重身体,别激动,千万别冲动。”
周德兴依然面目狰狞,提着茶壶执意往外冲。
“别拦我,别拦我,他以为我好欺负吗?我周德兴是什么人?我是江夏侯,是他长辈!太过分了!我要去教训他,别拦我,我要打死那个混账东西!”
周骥完全懵了。
“爹,您冷静点!”
“您这一去,只怕还没见到人,就被锦衣卫收拾了,冷静冷静,我们斗不过他的,别冲动。”
早先周骥就劝过父亲要三思,不要拿金印这么贵重的东西去招惹朱怀,但周德兴自信满满,认为此举定能一箭中的,让那小子陷入困境。
谁知那小子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没让他跌入圈套,反而加深了他们祖孙间的情感纽带。
这事做得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然而周德兴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周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尽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