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妃和刘夫人一人一辆马车,林夫人和林清妤一辆马车,崔肆意和林清媛关系好,两人共乘一辆马车。
林清媛今日心情不错,时不时掀起车帘儿,看看外边的景色,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崔肆意就不行了,她现在心里慌得很。
她现在可是要去寺庙啊!
可她梦见了不少以后的事情,就像是又活了一辈子,她从前看过不少山野妖怪的话本,她会不会像书里写的那样,被什么佛祖菩萨一照,就给打回了原形?
不是她危言耸听,她都能预知未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
不行不行!
她还没有追到薛景恒改变命运,还没有和父王母妃哥哥待够。
要不她现在就装肚子疼,然后先回府?
可是林清媛是她的好姐妹,这门婚事她总要亲自看过才能放心。
“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一脑门的汗!”
林清媛拿起帕子,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崔肆意尴尬笑笑:“可能是我今日穿得厚,马车里又太闷了。”
林清媛转头吩咐道:“拂冬,将车帘儿掀开些,让郡主透透气。”
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凉风的缘故,过了一会儿,崔肆意真的不出汗了,心里也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她舒了口气,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茴香提醒道:“郡主,林小姐,前面就是玉泉寺了。”
崔肆意:“……”
得,她又开始紧张了!
下了马车,赵王妃、刘夫人和林夫人在前面走着,崔肆意、林清媛和林清妤三个小辈则跟在后头。
“听闻郡主近日常来府里找姐姐,怎么也不来找我?我在府里也是闲着,郡主下次来,可记得一定要找我。”
林清妤故作娇憨,抓着崔肆意的手不放。
要不是前面都是长辈,崔肆意真想甩她一脸。
平日里在林府没少作威作福地欺负清媛,现在来她面前装乖巧?
“别胡闹,郡主平日里很忙,这几次来找我,也是有事要说。”
林清媛不着痕迹地将林清妤拉开,林清妤心中不甘,到底没敢反驳。
到了寺院门口,只见两个男子从相反的方向朝这边走来。
左边那个穿着墨绿色锦袍的男子,不是薛景恒,是谁?
崔肆意整了整自己的裙摆。
她今日来寺庙上香,穿的便素净了些。
鹅黄色的襦裙上系着雪白色的丝带,微风拂来,裙摆翻动,丝带轻扬,自有一股轻灵之感,再加上她刚刚在马车上出过汗的缘故,小脸有些苍白,看着就愈发动人。
“见过赵王妃、刘夫人,林夫人有礼。”
“见过赵王妃、刘夫人、林夫人。”
两人上前向三位长辈见礼。
刘夫人和蔼笑道:“薛司业、时编修有礼,薛司业和时编修怎么今日也来这玉泉寺了?”
她和时泽恩早就相熟,刘家和薛家又向来交好,由她来接这个话很合适。
不过,崔肆意还是很佩服刘夫人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今日相看之事是早就约好的,刘夫人那眼里的惊讶却像丝毫不知情一般。
只不过薛景恒为何要和时泽恩一起来?
这两人难道早有私交?
梦里她好像没有注意,不过那个梦断断续续,能参考的信息也十分有限。
“过两日沈四公子想在玉泉山这边举行诗会,晚辈和薛司业今日正好休沐,就先过来踩踩点。”
今日时泽恩是主角,他自然要表现得积极些。
至于时泽恩口中的沈四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定远侯府的四公子沈融谦。
沈融谦和薛景恒是同年进士,薛景恒是榜眼,他是传胪,按说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他性子放荡不羁,在政事上不太用心,虽在礼部任郎中一职,平日里不过点个卯罢了,远不及在四艺上用心,尤其在棋上更是深有造诣,有京城第一棋手之称。
要说这沈融谦平日里有什么爱好,除了下棋,就是每年雷打不动地举办诗会,美名其曰以文会友,自己却从不参加,也不知是图什么。
薛景恒看到崔肆意时也很惊讶,他本不想来的,可时泽恩说自己一个人来太过明显,百般央求他陪同,还说这关系到他的终身幸福云云。
薛景恒见不好推辞,就将沈四推了出来,结果时泽恩说沈四玩世不恭,他怕沈四来了反而会坏事,最终还是将他拖了来。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和时泽恩相看的姑娘,竟和崔肆意是好友,这个世界还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