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热闹蔓延不进屋内,一墙之隔,好似两个世界。
关水香一连被婆婆打了两个嘴巴子,整个人都傻了。
“娘,你打我?!”
娘啥娘,蔡桂贤搂着自己的小孙女,她算是看出来了,朱老太这人纯是属倔驴的。
非得打一鞭子才能走两步道儿。
非得拿着‘把柄’在眼摸前晃一晃,才能当个‘明白人’清理门户。
就这还哏皮赖肉的呢,不赶不走,不说不动手。
非要她费心学一句关水香骂了啥话,朱老太才扇关水香一下。
学一句扇一下,学一句扇一下。
蔡桂贤很快掌握了‘赶驴’的精髓,她今天也算超常发挥,记性好到离谱。
腰板绷得笔直,盘腿儿坐在那,一字一句地往外学。
从头到尾,但凡是关水香说过的带‘侮辱性质’的话,她统统都能复述一遍。
边说,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手里的欠条。
一下、一下,伴随着欠条有节奏的隔空落下,好似是打开了某种诡异的开关。
蔡桂贤说、朱老太打、关水香惨叫……周而复始,来回循环。
所有人就这么傻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让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一幕,想劝,又不知道该咋劝。
眨眼的工夫,关水香的脸就已经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