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招娣摘菜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你说啥？”

“我说，草儿这是代你受过，都赖你，要不是你躲了，唐家那边又惹不起，至于让草儿填你的缺儿？你把草儿这辈子都害了，你就是害人精。”

沈招娣脸色一白：“我没有，我没想到姥会换人，我以为姥会跟唐家说清楚……”

沈花儿语气恶劣：“你以为你以为，草儿现在说不定都被送进城了，草儿可是说了，宁死都不嫁唐家，她要是想不开死了，沈招娣，就是你害死的。”

沈招娣脸色更白：“不是！那凭啥我就得嫁？我不去，草儿被送去了，你骂我害了草儿一辈子，那我要是被送去了，我要骂谁害了我的一辈子？”

没想到从前嘴最笨的沈招娣突然嘴就灵巧了。

沈花儿眼神飘忽，说不过沈招娣，她一跺脚，就咬住一点不放：“反正草儿要寻死就是你害的。”

沈招娣气得拿草扔她。

“你跟我撒气有什么用？从小到大在咱家，是，我对你不好，但草儿没咋欺负你吧？”

“搁家里你跟草儿关系最好，结果现在草儿代你受过，你连个屁都不放。”

她斜眼看沈招娣：“我说你没良心娘和草儿还不信，亏得草儿前两天还劝娘，说你不想嫁就别逼你了，还劝我跟你服个软，让我接你回家。”

“结果现在你听说她代替你被送去相亲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花儿使劲唾了一口。

仿佛在鄙夷沈招娣没有良心。

沈招娣脸上火辣辣的，她低着头，想起在大房的时候，的确沈草儿是对她最友善的那个。

有一次她晚饭被沈花儿抢了饿得胃疼，多亏了沈草儿分了她一半窝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