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陡然一动。
仙乐楼那日,她见宁晏礼手下有一司氏后裔,便一直心怀疑问,尤其是在得知他对淮南王府的态度后,就更加怀疑他与云都当年的血债有什么关系。
眼下看来,她的猜测或许没错。
“你想说什么?”半晌,宁晏礼冷如淬冰的声音响起。
“奴婢想说,大人所言的未卜先知,便是源于司氏一族的占卜之术。奴婢就是通过占卜,提前算到了世子今日会与奴婢提起长公主和亲一事。”青鸾信口道。
“云都司氏早已不复存在,那些巫术也无人证实。”宁晏礼眸光狠戾,“若想用这些道听途说的把戏来蒙骗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原来大人听说过云都司氏。”青鸾故作讶然。
宁晏礼于嘴角扯出一抹讽刺,“司氏在十六年前云都陷落时已被灭族,就算真有巫术,十六年前的你,怕是连路都走不稳又要如何习得?”
“大人所言不错,但奴婢这占卜的本事并非司氏人所教,而是奴婢阿母所授。”
青鸾看着宁晏礼,回忆着阿母留下的手札中的记录,不动声色道:“彼时旧都之乱,魏人将陛下一行追到云都,太守林弘与城中百姓竭力抵抗,却不想淮南王故意延迟发兵,致使云都最后满城被屠——”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见宁晏礼脸色愈发沉冷,稍稍放慢语速道:“世人都以为云都司氏族人为护林太守家眷,皆死在魏人刀下,其族中相传数百年的巫术也随战火一并灰飞烟灭。”
“不然呢?”宁晏礼半眯起眸子。
青鸾道:“实则并非如此。”
宁晏礼冷哂:“你这信口雌黄的功夫倒是日日渐长。”
青鸾缠不过他,直接揭了底,“如今大人手下还有会易容术的司氏后裔,为何偏偏不信奴婢所言?”
宁晏礼眸光一沉,没想到她竟于仙乐楼那日发现了司白的身份。
“他与你不同。”他果断回道。
此言一出,二人沉默了一瞬,之后,青鸾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