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肿的眼。
尖端“噗呲”离开皮肉,大汉大骂着抬起身,但还没有直起后背,赵戈手上的竹竿在半空中划动着甩下去——
“啪”得一声,这次直接扎在了大汉的右眼里。
“啊——啊!”
痛苦的尖叫声响在半空,大汉痛苦地蜷缩起来。
赵戈握着竹竿的手没有松动,像是扎着一个没有生命的蛹,雨水从侧脸滑落,血直接从人眼里喷了出来。
赵戈毫无波澜地看着大汉扭动的身体,眼中的清明比坚冰还要寒冷。
身旁的寸头女生惊愣地看着赵戈,一边看一边往后退。
赵戈低下头,声音比眼神还冷。
“我让你...道歉。”
第二十四章二四黑
符与冰站在屋顶,从上往下看,全都是废车,有高有矮,零离错落。
雨水从半空中乌泱泱洒落,半空中扬起尘灰气。
戒指链上挂着雨水,摩挲着戒指,雨水沿着十字架往下滴落。
在看到那群人站起来围绕住赵戈的时候,符与冰本能地想要跳下去,护到赵戈身旁。
但他知道阿姐不喜欢这样。
于是就站在屋顶上,听着竹竿响在骨头上的声音。
每一竿都落在了符与冰的心上,就算隔着雨幕,他好像也能感受到赵戈的心情。
她肯定是在生气,也许身上会有烧灼的感觉。
她总是这样。
这些年看着她,眼中逐渐清明,却总为了些旁人的事生气。
竿子落下闷响的时候她的手腕也会疼,将他人扎出血的时候她的脸上也会被溅上血。
就算表面看上去毫无波澜,其实心里都是罪罚。
鬼的阳面,是白昼的罪罚。
雨越下越大,符与冰一直盯着赵戈。
如果赵戈知道一切,应该会更加灼烧。
所以他要看着她,要盯着她,不让鬼扰乱她。
地面上眼睛被扎出血的大汉发出薄弱的声音,正在不断地道歉。
声音由大到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这么说着,赵戈也只是拔出竹竿,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符与冰知道她心里不痛快。
这一声声对不起听起来毫无意义,就像是亡羊补牢,并且不带半点诚意。
她的眼里有失望,清明的表面升起了阴霾。
那便是白昼的罪罚。
鬼魔养大的孩子,每一寸呼吸都是人间的原罪。
嫉妒、懒惰、贪婪、暴食、淫·欲,傲慢和愤怒。
这些罪罚攀附上脊椎骨,刻进骨子里。
他是这样,阿姐也一样。
他是黑,阿姐就是白。
他是黑夜,阿姐就是白昼。
罪罚是不分昼夜的,亮眼的白昼切开后是无止尽的黑夜,黑夜剖开后又是苍白的白日。
相生相契,阴阳各一半。
废车厂外响起车轮的滚动,符与冰抬起眼,看到一辆车逐渐靠近大门。
那个叫做‘老侯’的人从车上跳下来,几乎是哆嗦着走进雨和血交融的场地。
除了阿姐和女生们之外的人,早就晕在了地上、车上。
老侯的眼里全都是不可置信。
从楼顶往下看,杂乱的废车场厂就像是一个生锈的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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