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贵族服饰的人因跑得太快,摔在了地上,他痛骂:“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若是我哥哥知道你们丢下我跑了,你们还能活着吗!”
“扈拉王子,您吉人自有天相,神会保佑您的!”
“你们别跑!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扈拉拼了命要站起来,却没想到有个人踩住了他的肩膀。
“您行行好,我是这里的三王子,我哥哥是这里的新可汗,您要是放我走了,我给银子你,给你封爵,以后等我们吞并楚国了我叫我哥哥给你一块地!”
扈拉用蹩脚的汉话求饶着。却不见那个人有什么反应。
他抬头,才发现踩着自己的那人面容有些熟悉。血污粘在他的脸上,却不觉得恶心,只是一阵害怕涌入心底。
傅景然更加用力踩住了扈拉的肩膀,扈拉脱力,直接趴在了地上。终于,他露出来了一个笑。
“当然,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像是死神一般嗜血。
第50章我磕的cp,甜妹磕了更……
地上一排排摆着的全是马革,一排排摆在那儿,绕引人动容。
西辽狼子野心昭然若知,在此时动兵必然有其深意,这也不得不让人想起这一切的初始——
宫宴上那杯险些被皇上喝下的酒。
傅景然对他们没有什么好言好语。
他本就生了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到了现在更是比这塞外的风还要冷,刀剑淬着血,一滴一滴撒在雪地上,如同冬日里开遍京城的梅。
“我再问你一遍,仙灵草在何处?”
“我真的不知道啊!”扈拉吓得全身都在发抖,哭着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问我,你问他!他是我哥的心腹!你去问他!”
被点到名的人顿时一脸恐慌,脸上的肥肉吓得乱颤,“壮士,您行行好!我长这么大还未听过仙灵草这个东西!打······打仗也不是我们愿意打的,是我们可汗说要打的,说不打不行,我们是被逼无奈的!”
傅景然冷眼看了他,就好像已经在看一个死人。那些楚军的将士早就已经气红了眼睛,就等着问完话了好直接冲上去将人撕碎。
“我知道!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有个穿着宝蓝服饰的人呼道。
没等傅景然发话,他就兀自说道:“我听大人您说是要解药,我知道的,我小时候生长的牧场边上有一片草地,草地里长着一种白色的小花,将花瓣碾成水之后喂人喝下,无论是怎样的病都能被治愈,不过它不叫仙灵草,它叫莫桑花。”
“噢?然后呢?”
“我差些忘了!差些忘了,还要用这花的根茎做引才好。”
他这话一说出来,傅景然已经信了不少,心头突然有些放松,他道:“有什么要求,你说吧。”
“非但是我要提要求,着实是这东西不好找,这花只生长在水草充沛的地方,若不然,岂不是遍地都有?”男子嘿嘿一笑,说道:“我来的路上就看见有了的。”
“哪怕是将这儿翻个面,我也要找到这东西。”说罢,他唤来了两个人,说道:“你们押送他去寻,若路上有变故,随你们处置。”
“是!”
当初云家军被打乱了收归入朝,后来云将军又不幸殒命,云家军也就彻底散了。可是谁都知道当年云将军留下来了个小郡主,小郡主又讨喜。
如今又被这些西辽人害的得了那样重的病,即便是这样还拖着身子还这荒天雪地里,带来了出奇制胜的兵法来······
他们是心中有恨不知道该何处抒发,瞧着定远王隐忍模样,要真照话本里说的,若不是如今要事在身,他早就亲自去寻了!
好一对苦命鸳鸯呜呜呜呜!
一行人知道傅景然心里不好受,默默走开了。傅景然也终于察觉到了肩上的疼痛,他站在扈拉旁边愣了一会儿。
刚刚被李平川嘱咐的小兵赶紧将药箱递给了傅景然,毕恭毕敬将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傅景然。
傅景然听完也是一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就地将伤处露出,随手拿了一瓶药酒就往伤处浇,等到那种刺痛过去后,就立马上了药,最后再重新包扎一次。
在一旁的扈拉一行人都看呆了。
忽然,东边传来了铁蹄的响声。傅景然的神经倏然紧绷起来,所有正在休息的士兵也全部准备迎战。
扈拉比谁都激动,他大笑道:“你们活不长远了,定然是我哥来找我了!”
傅景然听他那破锣嗓子说话听得烦,直接将脚边的一个木桶踢了起来,那木桶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扈拉的脑袋上。他也就不再说话了。
正当楚军准备迎战之时,那来的军队却突然大呼道:“我们是云将军派来的!”
不多时,那边竖起了大楚和西南的旗子。
傅景然皱紧了眉头,没有动作。
为首一人正是当时一直跟在云待河身边的那个副官,他翻身下马跪在了傅景然面前,说道:“参见定远王,我家王爷让属下领了一万精兵过来支援王爷,从此往后任王爷差遣。”
傅景然未作声,良久后道:“多谢。”
“王爷还让我给您带句话,王爷说他如今能做的只有这些,聊表寸心,还望您不计前嫌。”
“承蒙西南王关照。”
傅景然说话不冷不热,心中虽有疑惑,可在此关头,云待河虽未能亲身赶来,可那一万精兵却是一份大礼,念旧这份大礼,傅景然就算有再多怨气,都要咽进肚子里。
这般看来,云待河的确比云将军会做人,会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