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居别过脸:“但因为你的存在,他遭受着更多的非议,这也是事实。”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这类说法,我跟梁总已经听过不少次,但我们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流言不可避免,可如果因为外人胡乱讲一些东西,就改变初心,他就不是他,我也不是我了。”
见她不讲话,顾唯摇摇头:“从前我还认为,你跟梁总两个人门当户对,应该是非常相配的,可我现在不这么想,也许你并没有你自己以为的那么喜欢他。安居,如果是真的喜欢,你应该切实地考虑他的立场,对他有足够的信任,可你并没有,反而更在意外人的眼光,一点儿都不理智。”
齐安居说话已经带了些许不易察觉地哭腔:“是啊,你当然有这样的立场来否定我的感情,从始至终,我单方面地投入,一无所获,不像你,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他的喜欢。你说我不理智,我也认了,他喜欢你,我就嫉妒你,我嫉妒地发疯,嫉妒地恨不得把你给赶出六横。偏偏我又做不到,只能来找你泄愤。”
顾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齐安居对自己的敌意她完全理解,有些难受又有些同情。爱情为什么让人变得这么盲目和极端呢?
“我有时候真替梁总感到悲哀。”顾唯叹了一口气:“那么多人都把他做的事情归咎到与我相关,他的心思也尽数成为了男人讨女人开心的方式。安居,如果他在你的眼中是这样的人,你还是不要喜欢他了,这样的喜欢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大多数时候顾唯的为人都较为温和友善,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齐安居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她未曾想顾唯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直接的,毫不避讳的,让她的羞愧感和自尊心同时达到了一个制高点。
她无力且愤怒,一把把顾唯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泼到了地上,一个紫铜质地的笔筒在那个瞬间也落在了地上,发出巨大声响,连门外想窥探动静的人都吓得不说话了。
这声响却让齐安居冷静了下来。
地上一片狼藉,她在顾唯面前同时方寸全失,她最后再看了顾唯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里。
梁云川跟齐明坤聊过了之后想去一趟码头看看情况。
下楼的电梯迟迟不上来,他没有了等待的耐心,就从安全通道的楼梯下去,谁知道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下面楼梯口有人在说话。
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女的说:“你知道吗,刚才齐安居去找顾唯的麻烦了,听说还泼了顾唯咖啡,当着设计部那么多人的面让顾唯下不来台。她可真能耐啊。”
“真的假的?果然是齐总的侄女,做事这么有底气,顾唯可是梁总最偏心的那个,齐安居也敢动?到底是什么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