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在儿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她的腿脚,自从那次被软禁在家中,就一直不太好。府中仅剩的两个从娘家带来的家丁,如今死死守在门口。
李氏叹息:“别挡了,开门吧。”
门一打开,外面的声音更加沸腾清晰了!
“刘来春为虎作伥!”
“刘家儿子呢!快让他来跟我们说话!别缩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他爹干了什么他指定知道!”
“门开了!门开了!”
首先出来的,却是被扶着的李氏,然后才是缩着脖子胆怯不已的刘来春的独子。
他偷偷看了眼家门口围着的人,就吓得不敢再看了。密密麻麻,全是百姓,甚至他以前非常看不起的跟他做邻居的那些人,也都来了。
如此之多……
要是打起来……
儿子冷汗涔涔,腿也有些软下去。
李氏望着这些以往她从不会注意的走卒贩夫们,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愤懑。
她开口,缓缓道:“刘来春做了什么,我母子二人确实不知。”
“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刘来春作恶多端!他罪该万死!”
“但刘来春现在已经死了!”李氏大声道,“连县太爷都没有拿我们孤儿寡母去治罪!你们围在这里,是打算趁县太爷被公务缠身不注意,杀了我们吗?”
刚刚还躁动不已的人群一滞。
跟县太爷那张好看的脸一样深入人心的,是县太爷对作奸犯科的零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