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的庆功宴,比在怀朔那天声势大多了。
瞧着终于从一个潦草的草台班子,成为一个正规的草台班子了。
段兀尘想着之前许多年,他们纵横南北,每一次大胜之后也都有庆功,却没有哪一次如今夜这般。
从前,他们浴血奋战,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这一次,至少真的是为了自己。
贺抜明月突然跳过来,看着段兀尘的脸啊了半天:“你是那个……那个……”
他拱手行礼:“在下姓段,段兀尘。”
“哦哦,段将军。”贺抜明月左右看了看,“木兰呢,她没来吗?我找她好久了。”
“在啊,不就在……”他也咦了一声,“刚刚还在这儿呢,可能被谁拉过去喝酒了。”
喝酒只是表象,说不定就是和慕容颢他们一起琢磨弄死韩凌的事了。
这一天天的、想起这个他就魂不守舍。
他是真的不想目睹韩凌就这么命丧黄泉,他可以战死沙场,哪怕是被朝廷砍头,可这么死、着实是太窝囊了。
可是,你让他就这么出卖木兰,他也干不出来。
他自嘲地想:“我这人,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果然天生就是成不了大事的。”
他偏过头,看着远处觥筹交错、意气风发的韩凌。
“他究竟知不知道,刀已经悬在他头顶了?!”
只等一刀落地、血溅当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