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我答应你,你也要说话算数!”
菲利蒙皱了皱眉,直接推开门,问皮普斯在做什么。
却只看见皮普斯慌乱地掐断了联系,无论他怎么问都说不知道。
菲利蒙没有逼问皮普斯的想法,可是他十分担心他会被有心人利用,毕竟那个消息他跟父亲从来都是瞒着他的,不知道是谁告诉了皮普斯。
偏偏这个时候下属急急忙忙地找他有事,菲利蒙只好先行离开,临走前告诉皮普斯等自己回来会跟他解释这一切,可是那天晚上菲利蒙就中了毒,一直到刚才才醒来。
“皮普斯,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个消息所以你才给我下毒?”菲利蒙注视着眼神躲闪的皮普斯。
他十分不想面对被自己的亲弟弟谋害这个事实,可是沉睡中的菲利蒙其实有时候是有意识的,他清楚地知道,就是皮普斯做的这一切。
联合皇室,给他下毒,就是为了自己当上帕克家族的继承人,继而讨好皇室成为公爵,带领帕克家族走向所谓的“荣耀”。
可是,他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并非帕克伯爵的亲生儿子,那里来的信心觉得继承人一定是他呢。
皮普斯看菲利蒙已经把一切的真相都说出来了,索性也不装了。
“哼,如果不是殿下告诉我,我可能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为什么我的父亲更加喜欢大哥?为什么我不受重视?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啊,你因为嫉妒我亲生父亲的才华杀死了他,现在还要把我也杀死吗?”皮普斯嘲讽地说。
殿下告诉他,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初是帕克伯爵的近臣,当初不过是父亲的能力太过突出,所以帕克伯爵就以背叛的罪名杀死了父亲,而为了掩盖事实所以收养了自己,所有人都称赞帕克伯爵不计前嫌收养一个叛徒的儿子,没有人知道皮普斯这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菲利蒙的压力下生不如死。
知道了皮普斯的真实想法,帕克伯爵心里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该说不愧是皇室吗,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
帕克伯爵知道自己对待皮普斯的真心全部都为了狗,也不想在他身上付出多少的感情。
“你的父亲当初的确是背叛了我,如果你真的那么好奇他,我可以讲给你听。”
“你不用质疑事情的真实性,当初的真相虽然我勒令他们不能说出去怕影响到你,可是今后你去问的话,他们一定是知无不言。”
帕克伯爵看着皮普斯跟那人相似的脸,想起了那人跟现在的皮普斯如出一辙扭曲的脸。
“你的父亲本来是我十分信赖的下属,可是却受到皇室的迷惑,出卖了我,如果不是你恰好出现让我抓住了他的把柄,可能现在的帕克家族已经不存在了。”
“你也别懊悔,你以为你的父亲成功之后你们就会封爵吗?你父亲信赖的手下大多是皇室的间谍,可怜那个蠢人还一直以为自己一呼百应,受到那么多人的爱戴,直到他死都不知道他只是皇室用来对付我们家的一个棋子。如果当初你的父亲成功,在我们帕克家族易主的同时,他也会被皇室灭口,而你,早就不知道投胎到哪里去了。”
想通其中的关节之后,帕克伯爵嘴上也没有留情。
他之前因为愧疚一直用心地教导皮普斯,因为他本性顽劣所以对他更加严格,没想到他不仅不领情,还认为自己是在苛责他。
这反咬一口的行为跟他那父亲一模一样。
“不……你骗我!我父亲明明比你更加有能力,都是因为你他才死的,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就是公爵之子,都是因为你……”皮普斯喃喃道。
帕克伯爵起身从列蒂西雅手中接过那枚令牌,“你刚刚说‘殿下’,看来是某个皇子授意的你,说吧,主使是谁。”
“我……告诉我的人是——”
正当皮普斯要说出那个名字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同被腐蚀了一般快速地化为了一滩黑色的泥,连最后一声呼喊都没有叫出来。
“他中了诅咒。”霍尔侧目看向列蒂西雅。
“看来那个人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啊。”列蒂西雅看着那枚令牌。
帕克伯爵沉默着不说话。
皮普斯死去得太突然,尽管他心里已经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可是看见在面前生活了十多年的人突然就被化成了一滩黑泥,任谁也不可能反应那么快。
“父亲交给我吧。”菲利蒙拍了拍帕克伯爵的肩膀。
自从醒来过后,他的状态简直是以光速在变好。
即便现在身形还是消瘦,可是精神状态应该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帕克伯爵也十分欣喜儿子的这个变化,在触及到他坚毅的眼神时,心里最后一丝犹豫都消融了。
“菲利蒙,你长大了,父亲也该休息了。”帕克伯爵经历过这段时间的心力交瘁之后,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心力交瘁。
他已经老了啊。
“大人,我之前立下的誓言依然算数,从此以后,帕克家族任由您的差遣。”帕克伯爵朝列蒂西雅跪了下去。
列蒂西雅大大方方地接下了他这个礼。
菲利蒙也从父亲的话中察觉到了什么,大概是父亲用自己的痊愈跟那个少女做了什么交换。
想到一向不向任何人低头的父亲为了自己做出了这样的牺牲,菲利蒙眼中涌上悲痛。
不过,他并没有反驳父亲的话,而是跟他一样认真地对那边那个少女说:“今后,我菲利蒙·帕克听候您的差遣。”
他不知道那个少女的身份,可是从现在起,她就是帕克家族的主人。
列蒂西雅很高兴帕克父子的识相。
“不用朝我行礼。”
父子俩点点头,帕克伯爵一个法决,皮普斯留下的就彻底不见了。
他知道儿子大概跟他们有话要说,无论是作为下一任家主还是作为霍尔的好友,所以帕克伯爵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就离开了菲利蒙的房间。
“霍尔,真的谢谢你。”菲利蒙认真地看着霍尔。
他猜到自己能醒来霍尔在其中肯定出了不少力。
“醒来就好。”霍尔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只有在对列蒂西雅说话的时候脸色骤然柔和:“列蒂西雅小姐,请让我送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