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嘉下意识捂住脑袋,幽怨的看着赵承策,心中大感意外。
赵承策自己也没料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他讪讪收回手,放在身后。
沈清嘉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的,此刻见赵承策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免不了心中好笑,有意逗逗他,她伸出食指,故意在赵承策弹自己额头的地方揉了揉,眼含笑意,水灵灵的眸子滴溜溜转:“你现在还送吗?”
皓月当空,星子寥落,清冷月光中,庭院里的昙花蓦然绽放,幽幽白蕊被跳动的蟋蟀一吓,像是个害羞的小姑娘,悉悉索索抖动起来。
如此良夜。
第二天一早,赵承策和谢钰心有灵犀的分头行动。
沈清嘉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赵承策对谢钰的行踪闭口不提,倒是非常积极的,带着沈清嘉解决查账的问题。
赵承策并没有枯坐在留园里,等着那个知府把三年前的账册送过来。
而是选择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沈清嘉去了府库。
那个赵文彦还算知机,提前为他们备好了查账的小吏。
赵承策端坐高堂,捧了一摞账册,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沈清嘉这个时候自然要好好立住自己温柔贴心,善解人意的形象,非常体贴的在一旁研墨。
可如今被公事烦的头疼的赵承策,自然没有体会到沈清嘉红袖添香的这一番用心,他离开书案,走到下面巡查,查账的小吏们一个个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可随便拿起一张核验的单子,看的赵承策直呼离谱。
“这修筑河堤的芦苇,秸秆,一麻袋的价钱竟然是一两银子,怎么这芦苇是用金子做的吗?”
那小吏赶紧回头看了看,连忙跪倒在地,口中称罪道:“卑职失察,一定会更加仔细。”
赵承策无奈,又检查了另一个官员的查账结果。
他抖了抖手中的纸张,摁在桌子上,指着其中的一栏对那个记录的官员道:”你看这里,记的支出是春季修城防,民工运输土石,每丁给粮一升六合。我朝向来秉持修筑堤堰城防,当以不违农时的原则,怎么会在春季征调民夫呢。
何况连我这个外行人都清楚,修筑城房的土石,应该农闲的秋冬季节取土,才能保证降雨少、土质干,取土方便,这样大的疏漏,你怎么能还在校验的纸上批无误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