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赵宣越是冷静,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冷静。
冷静下来的赵宣见太医院院正满头大汗地收回银针,立刻上前扶住他,并且焦急地轻声问道:“院正,父皇如何了?”
听到赵宣的询问,丁院正微微对他点头,可因为刚才给熙承帝扎针太过费神,此时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丁院正如此没有力气,赵宣立即停止询问,扶着他到一边坐下后,这才看着一直守在熙承帝一边的内侍道:“德伯,父皇这里可还有温水,宣想给丁院正倒杯。”
德兴听见赵宣的话后便抬头看向他,见到他身旁满头大汗还来不及擦的丁院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赵宣对他说了什么话。
“有的,老奴去取。”
德兴说着话就要离开,可赵宣却及时阻止道:“无需德伯动手,宣去取就是。”
赵宣一脸真诚地看着德兴,待德兴点头指着另一边侧殿后,他这才离开正殿去取温水。
赵宣来去很快,不仅拿了温水,更是将茶壶都一起带来。
等丁院正喝下两杯温水后,终于缓过劲看着赵宣和德兴道:“圣上这是怒火攻心,气急了才会吐血。”
解释完熙承帝会吐血晕倒的原因后,丁院正这才继续道:“经此,圣上以后的身子怕是更加不易操劳。”
说完这话,他这才站起身,看着赵宣和德兴道:“老臣为圣上配制的药丸也需要改动药方,这事需要老臣亲自去做。
圣上半个时辰内必醒,老臣那会也应当熬好药送来。”
听着丁院正说完这些,赵宣便和德兴对视一眼,最后赵宣才对着丁院正点头道:“麻烦丁院正了。”
“不敢,这是老臣应当做的。”
丁院正听着赵宣这话虽觉得舒心,但还是快速对他弯腰行礼,却被赵宣眼疾手快扶起。
丁院正年纪也不小,儿孙早已满堂,如若不是熙承帝此番身体不好,也不会用他亲自出马。
圣上之前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身体不好,平日配药熬药都是丁院正亲自完成。
将步履有些蹒跚的丁院正送出大殿后,赵宣这才看向德兴道:“德伯,父皇这是一直瞒着我们兄弟?”
听见赵宣这声带着些伤感的质问,德兴刚点点头还未开口,便听见赵宣接着道:“父皇这是被我们兄弟伤透了心吗?”
说完这话,赵宣也不等德兴回答自己,便走到熙承帝身边,跪倒在他的床边。
看着父皇两鬓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银霜,赵宣有些哽咽地伸手小心摸了摸他的眼角,而后才轻声对着依旧昏迷的熙承帝道:“父皇,您这样瞒着儿臣,是想儿臣将来后悔成为不孝子吗?
父皇,‘子欲养而亲不待’这话还是您教会儿臣的,可您为何要瞒着儿臣?”
赵宣说着,脑海里便渐渐浮现出自己幼时期待父皇看向自己时的画面。
可那时父皇忙于朝政,好不容易有了空,还有个母后早逝的太子要陪伴。
gu903();那会他多么期盼父皇能看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