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看一眼,那两人已经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他平复了下心情,“以往担心她寿命短,如今有了这样悠长的寿命,还有什么好急的呢!”
大概这话安慰到了他,额间的印记有消退的迹象,像蓝宝石一样干净的眼眸闪了闪,快速地离开此地。
督察殿,棋灵带着鬼车躲了起来,姜燃把四空道尺带进修炼室,室内一顶炉子烧的正旺,里面几个珍贵材料在煅烧下,各自相融。
她额头生出细密的汗珠,看起来很吃力:“别急,很快煅烧好了,马上为你加强器身。”
四空悬浮在半空中,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它仔细的观察着对方,奉承道:“主人好厉害呀!”
就在凝结材料的重要关头,姜燃招手使用四空,让它融入炼器炉,没想到它接着飞向炼器炉的同时,不但没有进入炉内,而是飞过炉子依旧不停的向她飞去。
几乎是瞬间,四空道尺坠落,尺内一道微红色如同烟雾般的东西袭向她的面门。
这是域外天魔,最喜欢吞噬神仙的灵体增强魔力,但前提是对方还有身躯的时候,而这只显然身躯不在了,开始惦记着姜燃的仙身了,想必在任务世界的时候,对方便虎视眈眈了。
鬼车在天魔出现的那刹那便盯上了它,以非常快的速度煽动着翅膀,一股黏稠的妖风在这片空间流动,有躯体的仙人还好,不受影响,但没有实体的天魔魂魄则被粘住,拼命的挣扎着。
姜燃武力值虽高,但都是作用在有实体的恶兽上,对于虚幻的魂魄,攻击手段并不多。
完全比不上专门食取魂魄的鬼车鸟。
棋灵:“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般危险的东西,它这是时时刻刻准备偷袭你呢!”
姜燃:“嗯,所以我决定主动把它引出来。”
天魔的魂魄进了鬼方的肚子,姜燃这才有空查看四空的状态,里面的器灵受损,需要慢慢恢复。
此事一了,她送棋灵出了殿外,直到人走远了,才对着殿外一角说道:“谁在那,出来!”
云照寒身后靠着墙壁,冷冰冰的温度传到身上,他揉了揉额头,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第96章
督察殿位置偏僻,这意味着少有人来,而且这地方去其他仙殿几乎不会被路过,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奔着这里来的。
姜燃负手而立,因为刚刚在处理狡猾的天魔,身上穿着的是不常用的衣袍,跟外出的根本不一样,这衣袍主要是为了防御恶意魂魄直接入体的,但衣服外表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
云照寒一步一步走出来,自然看到她换了衣裳,也看到了已经走远不见身影的棋灵仙君。
天上的神仙没有姻缘树做牵绊,除了公开的仙侣之外,其实很多私交不明,关系网复杂的很,但不是人人都说督察仙君不解风情,在天上没有私交很好的男仙君吗?
他来之前做了功课,特意问了人。
但是他看到了什么,一清俊男仙君从她寝殿离开,之前她还穿着别的衣服,怎么那人走了的时候,她连衣服都换了。
好气!
云照寒一言不发的走出来,额间的仙纹有些控制不住的变红。
姜燃见到是他,有些头疼,别人好说,这可是她自己惹来的桃花债。
“小仙君怎的有空光临寒舍?”
云照寒:“小仙君?”
姜燃没吭声,知道他话没说完,果然见他接着说道:“我俗世的名字跟上一世一样。”
姜燃挑了挑眉:“小仙君说笑了,上一次我也没称呼过你的名字。”
云照寒:“你果然记得清楚,却怎么还与我这样见外,岂不是掩耳盗铃么?”
姜燃没跟他说这些,这些东西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的。
“小仙君可是觉得自己渡劫完毕了么?”
云照寒见她不答反而问其他的,失落的将眼睛放空,看向远处的云,说的话也跟云朵似的,虚无缥缈,“没有渡完吧…上一世就是情劫难渡,且不说仙君劫,我怕是连上一世的劫难都没渡过去。”
他说到这也没掩盖额头的仙纹,此时的它明明灭灭,一会儿红色一会儿蓝色一会又是紫色,看起来热闹极了。
姜燃想让他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劝道:“小仙君要想想以后,若眼前这关过不去,以后更难了。”
云照寒上前两步,停在她不远处,“我若知道如何渡过去,如何去忘记,怎还会来这里……”
姜燃:“小仙君既然能回归天界,额头印记必然是压了下去的,如今又怎么晦暗起来?”
云照寒听她说到这有些生气,“自从看到你跟那棋灵走在一起,我这额头仙印便有些压不住了,刚刚又看你那么亲密的送他离开你的寝殿,这印记更不能控制了。”
更别说你前后还换了衣服,仿佛有一团火直冲面门而来,挡都挡不住。
姜燃笑了,她本就是天界难得的姿容秀丽,这么一笑若漫天云霞被阳光通了个窟窿,全部染成了绯红色,绚丽极了,“小仙君快人快语的,说出来的话真是有意思,合着你这仙印不是堕落成魔的标志,倒成了吃醋的标志了?”
云照寒哽住,被她说的有些慌乱,连额上的印记也消了下去,“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姜燃歉意道:“是本仙唐突了。”
云照寒底气不足的说道:“唐突什么的不要紧,只是刚刚那仙君是怎么回事?”
姜燃打着官腔道:“多谢小仙君宽厚,只是若不吃醋的话,您问旁的仙君做什么?”
云照寒若是上个世界的性子,定然要嗤她一句大胆包天,当然了以下犯上这样的词他不是没用过,偏偏说完了这话,对方会用及其认真且刨根问底的态度反问他,“师尊,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已经这样了吗?以下犯上也没少做,你嚷嚷出来有什么用?明明做的时候,您不是这样气愤的——”
“……”
这一世他的性子与上一世分外不同,仿佛之前的事情是他的禁区,做完了就藏起来,像见不得人的春-宫-图,偏偏自己又心喜的很,时不时的想要翻开看看,沉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