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自知闯下大祸,除了奋力逃命别无他法,淄赭和三师兄呆愣愣的看着一群群老鼠从眼前跑过,来不及跑的掉入了露出的洞口,只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吱”。
三清阁的震动自然也引来了观内其他人,还以为应龙压制不住阵眼让炎帝逃脱了,纷纷往震源处赶。待走近三清阁,整栋楼在外观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都感受到了脚底震动的并不寻常,不同于上次应龙封印的震动,那是源自地底深处一层层的震动,等传达上来已经被过滤的微乎其微。而这次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地震,整个观都跟着在抖动。
黎潇此时正拿着一只孔雀的元神力妄图分离出凤凰的血脉,眼看着似有一支火红色的翎羽从青蓝色的元神力里分离出来,被这么持续一抖那火红色瞬间溃散,再无获取可能。没有分离就毫无意义,连分离都不能的话就说明血脉已稀释到微乎其微,断无有血脉可能。虽然明知跟这抖动无关,可也让黎潇大为恼火。她到没想到是阵眼出了什么问题,单纯的还以为真的地震了,却见大家都往三清阁反向跑,这才反应过来跟大家一起看发生了什么。
三清阁外已聚集了堆人,有弟子也有外来协助的修行者。淄赭和三师兄灰头土脸的从阁内走出,人没事儿,书也没事儿,只是他俩的自尊和形象有点受损罢了。
驱散了众人,忽炎溟打头,身后跟着大师兄、四师兄去探查露出来的洞。黎潇要去被溟好一阵安抚,现如今能最大引蓼青元神的人只有她,不能有任何闪失,更重要的是,洞内情况未知万一有什么危险怕护不住她。黎潇自知能力有限不好给人家当累赘,只得把注意力放回到筛选元神力中。
整个洞口直径4米左右,有狭窄的石阶蜿蜒向下,石壁上挂着一些扯断的蜘蛛丝,这些无辜的生物在地下安稳生活几百年,也遭受了这无妄之灾。洞里没有臆想中的霉气和潮湿,除了有些阴冷倒是干燥的很。想来是有一些排湿通气的方式,毕竟上面就是书阁,建造者必是考虑到了这些。
洞里的能量场与山中并无二致,灵气隐隐绰绰,泛着石土特有的土腥气。但忽炎溟在前面打头阵,用了高强度的手电筒,却照不到底。光源打入黑暗像被什么吞没一样,仅仅照到视线范围内五六米的样子,随着往下深入,光源越发黯淡,最后大概也只能看到眼前的两三米,好在无风无水,似一片祥和。
四师兄边走边观察道:“我们在观里生活那么多年,也没听说三清阁里还有机关啊,大师兄,师父没跟您提起过吗?”
大师兄仔细看着脚下的石阶,摸着粗糙的石壁感慨道:“我只知道当年为镇守应龙由将农族打造了无妄观,这将农族虽为石匠,说不定也有擅造机巧能人,至少这三清阁的机关几百年了竟然还完好如此,我辈自叹弗如啊。”
眼见随着石阶向下三人已经沉没于黑暗中,依据经验似乎已经走入地下二十多米。抬头向上看明明此时三清阁内灯火通明,却并不能看的真切。四米的洞口像被遮了一层黑纱,朦朦胧胧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范围。
大师兄捋着胡子道:“这恐怕是九黎特有的障眼法,因为打造机巧机关不与外人道也,每族技能巧匠都有自己的方式。没关系,至少能证明此洞应无危险机关,否则不至于开这法阵引来人警惕。”
话虽如此,不知洞里到底多深,溟还是在前小心翼翼的探寻。随着步步深入,观内的嘈杂环境声逐渐隐匿消失,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除了三个人的走动声再无其他。
越往下走逐渐偏冷,阴寒之气逐渐加重起来,呼吸之间逐渐出现了白霜,还好这三人都无惧阴冷并没有放慢脚步。洞内的石壁也由原来的平整逐渐变的粗糙,石阶也变的有些坑洼,与已经在头顶的石阶做工显然不是同时间所为。
感觉已经下到接近百米,蜿蜒的石阶由窄变宽,逐渐平坦至无。前方的空间不再是个直上直下的圆柱体,由于视线受阻只感觉似乎变的开阔,大师兄尝试大声咳嗽了一下,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开来,形成了清晰而悠长的回音。
溟不由吐槽了一句:“后山有大的应龙法阵,前院有这么一个大洞,怎么感觉无妄山是个空壳子啊。”跟黎潇待久了,被她影响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大师兄有点讪讪,无妄观底下这么大一个空间,他作为掌门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实在惭愧的很。
四师兄沈洌越过溟径直往前走,在后两人视线将要消失前停下:“我们越过观内空间了,这是将农族打造的另一个太虚幻境。”沈洌擅长乾坤经纬,各种空间观测自然也不在话下,好在这里的时间与外界同步,不至于他们在里面待一天外面已经时过境迁。
此时黎潇如果在必然傻眼,合着单纯一个无妄山已经被切了无数个次元空间,那真不怪炎帝后人要把空间融合,这也太乱套了。另外,不知道这炎帝是不是有点强迫症,受不了空间被切的如此乱七八糟?
待往里走,一种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气息悄然弥漫在空气中,不同于石阶上的石土气,也非洞穴中的阴冷寒气,隐隐夹杂着一些草木的味道。沈洌青牛的妖兽本体嗅觉在此刻达到前所未有的灵敏,一种混合了甘草和特殊植物香气让他的不由产生了一些的独属于青牛本体的饥饿感。但沈洌是以人族形态成长的,青牛本体只是在修行后逐渐以本源族元神逐渐显现,他自己从未以青牛形态生活过,突然引发的妖兽本能让他自己也吃了一惊,前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反观人族的大师兄和北极狼本体的忽炎溟对这气息只是闻到了不同而已,并未没有其他感应,难道这气味是独属于草食性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