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有问题么?”
沈栖鸢平定心神,迟疑地望着时彧。
时彧扭脸横了她一眼,掌心下用力将一包包药材揉碎,全扔给她,“自己留着用吧,我好得很。”
沈栖鸢想自己是一番好意,怎料到会遭到时彧如此践踏,说不失落是假的。
这些药材虽算不上有多名贵,但长安大药铺开的,价格也不菲,以前,她流落乐营时,被嬷嬷用藤条或是戒尺打得皮开肉绽,想用药都没有地儿买,手上更没有一点儿碎钱。
沈栖鸢望着手里摊成碎渣的良药,齿尖轻轻一碰,咬住了柔软的下唇。
她半天不说话,时彧却坐不住了,又回过头,只见她正小心翼翼地将药包收好,把被他捏碎的散落出来的药渣一点点往回拨,重新封装。
时彧恼恨地抓过她手里的药包,掀开车门,一把全扔出了马车。
沈栖鸢拦之不住,眼睁睁看着他扔了所有药,纵然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没一丝火气了,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决心无论如何,不再理会时彧。
时彧还根本不成熟,行事伤人伤己。
而她与时彧本来也非亲非故,是因为伯爷才硬生生捆绑在了一起。
时彧看着那些药被扔远,心里终于畅快了,冲沈栖鸢道:“我给你钱,是让你给自己花,别讨好我。”
沈栖鸢想回他一句,她并没有讨好他。
但气息哽在脖子里,一丝也发不出,沈栖鸢怕自己说错了话,又遭至什么血光之灾,到时他又以赔罪之名行欺压之实,心里也不愿再搭理他了。
就算是孩子,也是懂事有礼的才可爱,至于猫嫌狗憎的刺儿头,那是人人都厌恶的熊孩子,是不得人喜欢的。
时彧知她话少,但她一句不搭腔,时彧也受不了,下脚踢了一下沈栖鸢的鞋面:“你听到没有?”
沈栖鸢摆了摆衣袖,不回头,也不应声。
时彧怒意填胸:“跟我说句话就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