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吐了口气,只能用微笑了回应阿丽亚娜的盲目信任,他实在是惭愧的很,光明教会用“通缉犯”来给他定性,还真不冤枉了他。
不过夏尔不想再对阿丽亚娜隐瞒下去了,阿丽亚娜继任南希城圣莱蒙教堂执事主教的时候,他就感觉到阿丽亚娜觉察到了自己的小秘密,只不过没有揭破自己而已。
现在人家为了不让夏尔背上“逃兵”的罪名,带着几百手下毅然来到黑水据点,第一时间就给自己开了个通往大后方的“路条”,如果再遮遮掩掩的下去,真的会于心难安的。
“你愿意跟我一起战斗,我自然是欢喜的,但是军律不能违背,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必须严格的跟随在我的光明旗帜之下。”
阿丽亚娜低下头不再看夏尔,说出一番话之后心里默默的打定主意:“大不了我带头撤退就是了,谁还敢追究我的‘逃兵罪’不成?”
距离黑水据点三十里之外的白石城中,温布利头发散乱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窗户外面的瑟瑟雨丝。
“殿下,阿丽亚娜圣骑士带领三百光明战士抵达黑水据点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都伦大教堂的巴勒霍尔枢机主教发来了信函,质问我们到底想做什么?”
温布利最信任的近侍站在他的身边,小心而谨慎的低声诉说着,生怕惹得他发了神经。
这几天温布利已经连续发了不知道多少次无名邪火了,就连最受宠信的近侍也已经不敢担保那怒火一定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来。
近侍说完很久之后,温布利才回过了神来,幽幽的说道:“今天的军情通报,写了什么?”
“殿下,除了关于阿丽亚娜的事情之外,还是那些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污蔑疯话,大家早就看腻了,没人会相信他,他就像个纳赛尔街头耍杂耍的小丑”
“没人会相信他吗?嘿嘿!我倒是快要相信他了。”
温布利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狞笑着说道:“就算是有人相信了又怎样?我才是佛伦斯的王,他再强,也要被我压死。”
温布利霍然站了起来,颓废的脸色变得刚毅起来,肃然命令道:“回复巴勒霍尔枢机主教,告诉他我已经成功的把黑岩城之战的仇敌,摩尔教会的精锐吸引到了顿克河北岸,即将发起一场大规模的复仇之战,希望他不,让他必须派更多的光明战士来协助我们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看到温布利突然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近侍激动的泪目赞美:“殿下,您终究会成为最英明、最睿智、最勇敢的佛伦斯之王!”
在夏尔刊发“战地日报”的第十天,白石城的光明联军终于动了,浩浩荡荡的队伍穿过灰色天空之下的原野,耗时十六个小时终于抵达了黑水据点南方十里的位置。
没错,温布利没有去往黑水据点帮助夏尔解围,而是依然让黑水据点顶在了最前面,让夏尔和阿丽亚娜担起了一个预警哨位的职责,并且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近侍堂而皇之的向夏尔下达了新的命令。
“夏尔团长,殿下命令你死守黑水据点,并且在暗夜军队渡河攻击黑水据点之前,不得再向外部发送讯息,以免影响联军的军心和战意。”
夏尔撇了撇嘴,很认真的问道:“那如果暗夜的大军渡河之后没有攻击黑水据点,而是绕城而过去攻击你们,我需要向外部发送警讯吗?”
温布利的近侍愣了愣,讥笑着说道:“不需要,而且我相信他们会先攻击你的黑水据点的。”
夏尔继续认真的说道:“我答应你们,但我要向外面传递最后一份军情通报,把你的这些话一字不错的刊载在上面。”
温布利的近侍:“”
夏尔没有食言,在发布了最后一期“战地日报”之后,就再也没有向外界传递任何讯息,关闭据点的城门安心的在家睡大觉,镇定异常的表现让那些紧张的洛林战士们大为佩服。
在随后的几天里,不断有小股联军部队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温布利的大军之中,这是各国联军在表面上支持温布利这个佛伦斯第一继承人。
第三天,恩格鲁和斯拜亚人终于派来了精锐的一万军队,让温布利的大军达到了鼎盛状态。
“到时候了,恩格鲁的军队在左翼,斯拜亚的军队在右翼,温布利在最大的那面金鸢花旗帜下面。”
夏尔悄悄的给莉西娅发送了信息,虽然他没有出门,但是小虎猫可是把温布利的大军营地勘察的清清楚楚。
“记得,你欠我人情!”
黑暗之中的莉西娅抿嘴一笑,收起灵力信物,虚幻的影子消失在原地。
在顿克河北岸休息了十天之久的暗夜大军突然沸腾了起来,潮水般的冲入宽阔的顿克河,根本不计较有多少人被踩踏溺水。
而且很多下等的暗夜信徒是被主动踩在水下充当浮桥的,这种残忍的方法让数万精锐的摩尔教会护教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渡过了顿克河,往黑水据点杀来。
“不要发出警讯,敌人还没有开始攻城!”
夏尔亲手制止住了准备点燃狼烟的手下,并且用眼神制止了准备跃出围墙跟暗夜军队厮杀的阿丽亚娜。
“我们只是小虾米,随波逐流就好。”夏尔跟阿丽亚娜眨了眨眼,让她心里好一阵翻腾。
潮水般的暗夜大军在黑水据点前面突然一分为二,就像潮水碰到了礁石,擦着两侧往后方奔淌而去。
“”
阿丽亚娜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夏尔,“我记得你说过摩尔教会的首领换了人,可以沟通”
夏尔笑着问道:“你信吗?”
“不信!”
阿丽亚娜毅然摇头,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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