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没有脱白大褂,直接就躺在了床上,将刮骨刀藏在枕头下面。
闭眼沉沉睡去。
当然,陈墨并没有脱鞋。
也没有关灯。
这床很软,当人彻底伸展四肢躺好后,陈墨有种错觉。
好像这床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边缘处全部凸起,将睡觉的人牢牢地包裹在里面。
就像是四周充满围栏的婴儿床一样。
而唯有面朝门板的双脚位置,则依旧平坦如初。
似乎如果有人半夜推开门进来的话,非常方便对方抓住自己的脚掌。
陈墨很困,当脑袋依靠在枕头上的一瞬间。
后脑勺仿佛被钝器给砸了一下,天旋地转,视野朦胧。
灯光瞬间熄灭了,伸手看不见自己的五指。
此刻还能相信的就是自己的触觉和听觉。
能听到的只有咚咚的心跳声,以及自己那不规律的喘息声。
迷迷糊糊之间,陈墨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
但拥有强烈警惕心理的他,依旧让自己保持着1%的清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