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gu903();宋佩瑜揉着右手上被缰绳勒出的淤痕,满脸无辜的开口,“马受到惊吓突然发疯,多亏您搭把手,不然我……”

“不然您就连人带马的撞在墙上了。”郝石无奈的打断宋佩瑜的话,转头看向正在打响鼻的枣红色骏马,目光充满怜惜,“您未必有事,这匹马却是要可惜了。”

宋佩瑜被怼的哑口无言,他也没想到这匹马会越来越疯,好吧,是他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将这匹马逼疯。

郝石眼角余光瞥见宋佩瑜眼中的灵动就觉得头疼,从怀里掏出块牌子举在宋佩瑜面前,似笑非笑的开口,“快走吧,难得传唤您的人有空,若是错过了时间,您今日就真要宿在宫中了。”

宋佩瑜表面做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内心却并不意外。

相比之下,宋佩瑜更好奇他面前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暗卫?

或者只是他没见过的侍卫?

马车终究被暂时抛弃在了内宫,郝石带着宋佩瑜左拐右绕的在深宫穿行,没走多远就回到了勤政殿,却非宋佩瑜平日经常来往的东门,而是个十分不起眼的小门。

期间宋佩瑜试图探寻郝石的身份,可惜任凭他有再多主意套话,对方只有不接话这一点就让宋佩瑜对他毫无办法。

“孟公公正在里面等着您,由他带您去见陛下。”郝石面无表情的指着某个不起眼的房间,示意宋佩瑜自己进去。

直到望着宋佩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郝石再也绷不住脸上的冷漠,嘴角忽然扬起了笑意,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怪不得能让宋瑾瑜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念叨着,果然是只有趣的小猫儿,就是性子太野了。

他不是不想奉陛下的命吓唬人,只是他看着宋佩瑜那张脸就想起被宋瑾瑜坑的悲惨经历,实在是下不去手,全程冷漠抗拒小猫儿的热情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想来陛下也能体量他的难处。

孟公公对宋佩瑜的态度倒是一如往昔,却也没给宋佩瑜问话的机会,直接带着宋佩瑜顺着条极为隐蔽的路去了勤政殿的侧殿。

“少尹进去吧。”孟公公扬起笑意,亲自为宋佩瑜推开门,“别怕,陛下只是想单独和您聊聊,没有其他意思。”

宋佩瑜才不信孟公公的话。

永和帝想要召见他,只要让孟公公去东宫传话就是,却非要绕这么大的圈子,还弄得神神秘秘的,分明就是在恐吓他。

让他在慌乱中,下意识的以为永和帝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传唤,是为了避开他哥和重奕,觉得自己要被处置了。

实际上,永和帝要是真的想处置他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何必做其他多余的准备?又不是为了拖讲故事的时间水剧情。

宋佩瑜晃了晃脑袋,将里面出现的各种不合时宜狗血剧情晃出去,冷静的走进勤政殿。

“臣给陛下请安。”宋佩瑜弯腰行礼,没等到回应就眼观鼻鼻观心的肃立在原地,安静的等待永和帝处理完手上的折子。

良久后,永和帝才放下笔,像是刚发现宋佩瑜这个人似的,对宋佩瑜招手,“来”

宋佩瑜停在距离永和帝三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茶盏上,既不会冒犯永和帝也能将永和帝的动作都收入眼底。

“怎么如此拘束?”永和帝突然笑出声来,指着桌子边的椅子道,“坐,我们随便说说话。”

宋佩瑜依言照做,面上却始终紧绷着,全然没有往日的从容。

永和帝似乎觉得宋佩瑜这副少见的模样十分有趣,特意多看了几眼,将桌子上单独放着的一沓奏折递给宋佩瑜,语气辨不出喜怒,“折子看得朕头疼,你来帮朕读会儿。”

宋佩瑜自然不会用不合规矩的屁话找不自在,恭敬接过奏折后,一本正经的开始念。

巧了,是阳县县令的请安奏折。

赵国毕竟只有一州之地,虽然称之为国,除了咸阳之外却只有县镇没有州府。

因此阳县县令的奏折才能直接到永和帝的御案上。

说是请安折子,内容却又夹杂着阳县的春耕,别说永和帝了,连宋佩瑜这个只负责念奏折的人都觉得头疼。

总共二十多页的奏折,先是三五页对永和帝的真诚问候,然后是半页正事,紧接着是七页半的篇章用来引经据典的拍永和帝的龙屁,又毫无预兆的有两三句话是正事……最后再以拍马屁结尾。

宋佩瑜自认记性算不上差,这份折子念完后,却不能肯定他有没有将所有正事都记下来。

抬起眼皮,见永和帝仍旧是半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的姿势,宋佩瑜将念完的奏折放在另一边,拿起第二个奏折。

还是阳县的请安奏折,这次是来自阳县指挥使的奏折。

看得出来这份奏折的内容全都是阳县指挥使自己完成,没有请代笔。不仅有错别字,连引经据典都能将百家经典毫无道理的串联在一起。

偏生这位指挥使还抱着和阳县县令攀比的心思似的,明明肚子里的墨水都用光了也不肯认输,最后居然还抄写了份古文说要与永和帝共赏。

放下第二份奏折,宋佩瑜不动声色的呼了口气,才去拿第三份奏折。

“臣御史台陈贺奏上,东宫伴读宋佩瑜蒙蔽殿下、把持东宫,屡次以东宫之名行不义之事。今有八桩罪,皆铁证如山,请陛下明察。”

宋佩瑜暗道声‘来了’,恰到好处的停在这里,抬头去看永和帝的脸色。

再让他念那些请安折子,他才要疯了。

没得到永和帝的回应,宋佩瑜露出为难的神色,又等了会才继续念手中的折子,声音也不复之前念请安折子时洪亮,咬字却异常清晰。

写折子的人先是列出八件看着就骇人听闻的罪名,然后再一一举证,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东宫在宋景明下定的时候赐给吕氏的伯爵夫人规制的礼冠、东宫在年节时赐给承恩公的玉麒麟镇纸、东宫仆从在宋佩瑜的指示下羞辱朝廷命官和其家眷……最后连重奕懈怠朝政都归到了宋佩瑜身上。

将合上的奏折原模原样的放到两道请安折子上面,宋佩瑜的冤枉喊的十分真切。

如果他真的如奏折中弹劾的那般无法无天,他头一件事就是拿着小皮鞭督促重奕上进。

永和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的望着宋佩瑜,“你如何解释奏折上弹劾你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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