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张管事、李管事早已喝的不知东南西北了,何寻更是趴在桌上动也不动。李管事笑骂何寻果然年轻不顶用,这就不行了,合作嘟囔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
夜色渐晚,眼见桌上一片狼藉,张管事、李管事歪歪扭扭,嘴上喊着心中忠于掌柜的,忠于藏珍阁,又骂方路不是个东西。金元宜安排了马车,叫上二柱、张宝一人一个将张管事、李管事半扶半拖的送上了马车,叮嘱二柱、张宝二人一定要将两位管事送到家,看着他们家里的人来接到了人才能回来。
好不容易把两位管事送走,金元宜松了口气,回到桌前,看到何寻还趴在桌子上。
金元宜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何寻的肩头:“小寻,小寻,醒醒。”
连唤好几声,何寻也无反应。金元宜有些发愁。两个管事她可以一人一辆马车送回各自家中不管了,何寻却不行,特别他现在喝的不省人事,更不能不管了,毕竟他喝成这样也是为了自己。
思索着,何寻准备唤人来帮忙,先把何寻抬回他自己房间再说。
谁知刚转身,一双温热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头。金元宜一惊,瞬间汗毛倒立,下意识的转身抬脚,一脚踹了出去,“嘭”的一声,砰然大物倒地的声音。
金元宜这才看清,是何寻......
也是,不是他,这房间里还能是谁呢?
金元宜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何寻,下了一跳,不会给自己踹坏了吧。赶紧蹲下身去,双手拍打何寻通红的脸庞:“小寻,小寻,你没事吧?”然而何寻依旧毫无反应。
金元宜无奈,想起身再去喊人,结果在她站起来的那刻,一股力气拽得她一个踉跄,低头一看,何寻竟紧紧揪着她的袖口不放。
金元宜哭笑不得,只好蹲下去,又用力推了何寻几下,何寻毫无反应,还换了个姿势躺在地上。
金元宜望着何寻飞扬的双眉,往日里白净的面庞因喝酒而通红,和平时金元宜逗他是的脸红又不一样,那双眼睛平时是什么样的呢,金元宜回想,发现居然很容易便回想起来,清澈却又深邃,无论何时,只要她看向他,他的眼睛都是盯着自己的,这给了金元宜一种非常好的感觉,感觉到自己在被关注着、信任着、跟随者。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金元宜对何寻何对其他伙计也没有什么不同,顶多是为他的好颜色而赏心悦目罢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何寻有所不同呢?金元宜失笑,竟想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娄氏夫妇来闹事他把自己护在身后时,也或许是方路一事中他理解自己的难出主动做饵时,更也许,是更早的时候。
总之,总归是不一样了。
可是,金元宜不知道这是长久的喜爱,还是只是一种短时间的感动。
世间亲情、友情、爱情,唯有爱情羁绊最少、也最不靠谱,不是吗。从前,自己的父母也是感情甚笃,羡煞旁人,可后来呢,父亲还不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舍弃了母亲,在庞大的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就像现在,如果说藏珍阁和何寻只能选一,金元宜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藏珍阁,纵然这样的舍弃会让自己难过很久,但依旧不会让她改变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