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门前,祁风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
“公子,是我,祁风。”
“进。”洛云锡简短干脆的声音从房内传来,祁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然后随手关紧了房门。
“公子,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祁风一进门,就看到书桌后面端坐着的洛云锡,正提笔写着什么,如玉的容颜上满满都是倦意。
祁风脸上划过一丝心疼,快步上前拿起铜杆挑了挑灯芯,光线顿时明亮了许多。
“公子,属下听祁玉说,您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样下去您身体会吃不消的。”祁风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壶,茶壶里的茶水已经冰凉。
他微微变了变脸色:“祁玉是怎么伺候的?竟敢让您饮凉茶!”
说着,他捧起茶壶扭头就往外走,眼看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洛云锡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回来!”
祁风的脚步顿了顿,转身又走了过来。
“出去了这么几日,打探到消息了?”洛云锡伸手捏了捏眉心,伸手去拿茶壶的时候,才发现茶壶正被祁风牢牢捧在手里。
“公子,天气越来越凉了,您可千万不能再碰凉的了!”祁风将茶壶往身后藏了藏,想想又觉得不妥,便紧走了几步到了窗前,然后伸手推开窗户,将茶壶里的水全部倒在了窗外,这才笑嘻嘻地走上前来。
洛云锡黑了黑脸,他手下的这帮人,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越来越不将他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
“公子,您猜得没错,相府果然是铜墙铁壁,洛飞我们两个联手,都差点双手空空地回来,要不是您有先见之明提前下山,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相府中去的。”祁风偷偷看了一眼洛云锡的脸色,又说:
“您是不知道啊,洛飞我们两个这几天偷偷摸摸的,连大气也不敢出,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待在房梁上了,一顿热乎饭都没吃过……”
“说正事!”洛云锡开口打断了祁风的话。
祁风身子一抖,慌忙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那几封被烧得焦黑的残信出来:“正事就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们终于从火堆里救下了几封信。”
祁风一边说,一边将信抚平,小心地放在了洛云锡面前的桌上。
“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早在薛相从暗格里将这些信件取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夺过来了!”祁风有些可惜地说道,“这些信藏得那么严实,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有用的信息。”
洛云锡不语,低头将那几封信从信封里取了出来。
三封信被烧掉的部分都差不多,信纸被烧掉了大半,右下角的署名和日期却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看着右下角的那三个相同的署名,洛云锡的嘴角微弯,眼底划过一丝算计的笑。
“公子,您这一笑,是不是就说明我们这一趟没有白跑呢?”看到洛云锡笑,祁风一直揪着的心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走近书桌往那几封信上看了过去,右下角署名那里,写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严齐。
只是他看了半天,又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却始终没能想出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祁风疑惑地看了一眼洛云锡:“公子,这个严齐,您认识?”
“或许吧。”洛云锡淡笑着说道,却没有继续跟祁风解释,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薛嵩取信的暗格,你们可看清楚在什么地方了?”
祁风点点头:“看清楚了,不过,信是放在一个匣子里,然后才被放进暗格当中的,那个匣子外面有一把锁,钥匙就带在薛相身上。”
祁风说完,满脸期待地看了一眼洛云锡:“公子,您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大招来对付薛相了?”
洛云锡但笑不语,他伸出手去,指尖轻轻从信纸右下角的署名上划过,忽然又开口问道:“白瑾在京城吗?”
祁风愣了愣,似乎没跟上洛云锡的思路。
他张了张嘴,想了好半天才“啊”地一声,然后摇摇头:“没有,白瑾没在京城,您让洛冰去定远侯府保护桃姑娘了,幻影堂里缺个主事的,属下跟洛飞商议过后,便让白瑾先回去了。”
gu903();“他倒是会躲清静。”洛云锡不温不火地开口,“火速将他找来,这人的笔迹,只有他能模仿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