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与鼬看似平静的对视着,话语却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入后者的内心。
雨之国一行,他已经深深地明白了,忍者不考虑道德、善恶的问题,所以这次也就压根就没有提这方面的问题。
“人不是神,无法预知未来。
“你刺杀那对祖孙的行为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一旦失败暴露,盟友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那时,你们避免的东西,就会提前出现。
“你们要规避的那个灾难,原本可能会出现的虚幻。但你们亲手制造的灾难,却是血淋淋的现实,作用和结果却很难判断。
“与其做这种多余的事,还不如想想,一旦那个‘大的灾难’真得来临,应该怎么办。”
当鬼杀队得知,鬼舞辻无惨一旦得到祢豆子,很有可能克服阳光时,大家选择为了保险起见,去杀死祢豆子了吗?
没有。
相反,主公选择让队员们进行团体修炼增强实力,团结了珠世等一切可以争取的盟友,做好了应对他的准备。
当需要让鬼舞辻无惨被重创,好给他注入珠世小姐配置的毒药时,也是主公牺牲了自己和家人,在它毫无防备的时候引爆了鬼杀队的总部,才创造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卑鄙的手段,只能创造卑鄙的和平,等被人揭穿的那天,推迟的动乱会变本加厉地到来。”
其中有些话超过了左助能理解的范围,他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两个人,生怕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分歧,自己不知道该向着谁说话。
“鼬,趁你还没有加入暗部的,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这是义勇第一次主动要求鼬去做一件事,“连人的牺牲和意志都能拿来充当阴谋的组织,实在令人齿冷。”
“可是,我……答应了父亲。”
鼬摇了摇头,“我也许可以潜伏进去,赢得那个人的信任,知道那件事的真相。”
这对左助而言,是纯粹的哑谜了。
但义勇知道,鼬是在说宇智波炎火和文死亡的真正原因。这次回来,三人已经将很根部的志村团藏,当成了重点怀疑目标和线索。但这个人深居简出,正常情况下,他们连对方人见不到……
“然后呢,为了得到信任,再去执行你已经不再认同的任务吗?”
义勇音调微微提升,“更何况那根本就是在做错的事。”
“如果你非去不可……”
义勇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天花板,“我宁可看到你在医院里常住。”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那我该去做什么呢?”
鼬颓丧地说出这句话时,左助都惊呆了。平时那样自信沉稳的兄长露出这样无助的表情,就像义勇嬉皮笑脸一样反常。
“如今,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了。”
“请个假,或者和止水一起,去防备雾隐的忍者吧。”
义勇给出了答桉,“保卫自己的国家不被敌人侦查窥探,这总不会有什么错处。”
止水这一去,至少要三个月时间,而且可以按照需要延长。
鼬可以远离这个缺乏信任的是非之地,也可以利用水之呼吸令人冷静的效果,慢慢恢复被摧残过的心智。
“我明白了。”
鼬点了点头,义勇已经半威胁半请求了,如今脑子里充满混乱念头的他,也觉得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我现在就去,跟父亲以及火影大人说明情况,止水应该会帮我的忙。但明天一早,巡逻部队就会出发前往水之国了……”
鼬有些犹豫地看着逐渐明白过来的左助,“如果他们都同意我的请求,我就没法参加你们的开学典礼了。”
“对不起了,左助,义勇。”
他把头微微埋了下去,“关于这件事,请原谅我吧。明年你们开学的时候,我会补上这次的缺席的。”
看着哥哥这幅患了重病般的样子,左助心理即便有一万个不愿意,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失望地点了点头。
几个小时后。
楼下,父亲的怒斥声终于停了下来。
鼬成为暗部间谍,是族里的计划,如今却在要成功的前一刻功亏一篑,他实在是难以接受,就算是止水劝说,作用也微乎其微(甚至是反效果)。
但在宇智波美琴的提示下,发现隐藏在鼬额后的一缕白发后,富岳才勐然惊醒,想起鼬如今的年龄。
因为一直以来这个孩子表现的太过早熟,他也把这孩子超乎常人的忍耐,看得太理所应当了。
最终,他还是面带不悦地答应了鼬的请求。只是族里的几个上忍那边,他得自己去想办法应付。
至于止水和鼬,还得再去火影那边说明情况。
“义勇,左助,明天的东西,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家里唯一一个还带着勉强的笑容的,也就只剩下宇智波美琴了。
“好——了——”
左助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懒懒地回应着,显然鼬不能陪他去参加开学典礼的事,让他十分不快,去上学的动力又少了三分。
“别这幅样子嘛!明天妈妈会带你去的,你难道不高兴吗?”
“妈妈的话,那我看起来不就跟其他小孩子一样了。”
左助鼓起脸。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呀。”
宇智波美琴哭笑不得,把他的脸戳瘪下去,随即话音一转,“再说,准备了那么久,你应该很期待明天的入学考试吧!”
“那当然了!”
左助果然来了精神,“听警备队的大叔说,我就算直接参加二年级的考试,也都能拿到优秀的成绩!”
“那你可要加油啊。”
说着,美琴的目光转向义勇,“义勇,你应该也有所准备吧。”
“嗯。”
义勇觉得,他连二代火影的水遁卷轴都能看懂一部分了,一个忍校的考试应该没问题。毕竟用鼬的来说话,卷轴里那些,都是上忍层次的东西……
但当义勇第二天坐在考场里,看到卷子第一道题,问得居然是历代火影的出生年月日时,他啪的一声扔下了笔,只能干巴巴地和同样一筹莫展的旋涡鸣人相互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