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苏尹!”
废墟之上站着的云忍代注意到四十多个倒霉蛋中零星的几个身影,那个昏迷着的光头大汉简直不要太好认。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而注意到这一幕的团藏,脸色已然一片死灰。这件事一旦被拆穿,就和火影之位彻底无缘了。
“是志村团藏勾结了云忍和岩忍,企图在宇智波的南贺川神社伏击族人。”
宇智波美琴指着四十多个身影中那些带着面具的根部忍者,回忆着根部文件上的内容,“就是这些根部忍者,带领这些外国人,到我们宇智波的圣地之中设下陷阱,企图将宇智波的上忍一网打尽。”
“不只是上忍。”义勇忽然纠正道:“是彻底灭族。”
此话一出,木叶所有忍族出身的忍者都觉得遍体生寒,一双双不敢置信地目光全部集中在志村团藏的身上。
勾结外人,伤害自己村子的忍者,这是什么性质的事情啊?
说是叛国也好不为过!
“灭族之后,这两国忍者会和团藏一起,瓜分宇智波的写轮眼。”
义勇杀气腾腾地说着,“就好像宇智波的族人在他们眼里,就只是提供羊毛的羊。”
“义勇……”
宇智波美琴仰视着天上的幼子。她还从未见过如此义勇如此激进的模样。
而富岳也从未想过,义勇居然对宇智波也有着不输给寻常族人的认同。
不怪他们有这样的想法。
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单纯为了铲除邪恶而挥剑的水柱富冈义勇。
而是为了弄清楚当年那件事,想替死去的族人和朋友讨回公道的的宇智波义勇!
只是已经在大蛇丸那里经历过一次失控,他才没有上次那么明显的愤怒。
“看看他的手臂。”义勇突然说道,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弹出的刀子,“看看他的右眼。”
其余人一脸地迷惑。
团藏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之前那有如实质的刺痛,果然不是他的幻觉,而是这小鬼的目光。
而奈良鹿久和日向日足则惊骇地对视了一眼:【他是怎么知道的?】
由于那些人迟迟没有动作,义勇心中的不耐烦逐渐上升,身影顿时从原地消失,只留下声音回荡在龙头附近。
“既然你们不肯,我就亲自来吧。”
所有人目睹义勇如烟雾般消散,却无法判断其行动轨迹,就连开着白眼的日向日足也未发现任何端倪。
下一刻,油女取根身上的虫子对他发出了警告,使他赶忙转身提醒,但月之呼吸增幅下,义勇的速度太快了。
他从阴影中出现的一瞬间,已经收剑入鞘。
数朵血花从团藏的护卫身上绽放,四个根部忍者的八条手臂从手腕处断裂,还来不及震惊,便被义勇一脚一个从原地踹飞,只有苍白的手掌留在原地。
“这种速度——”
日向日足之前看到那满天水龙已经对义勇的实力有了夸张的估计。可如今近距离感受之下,觉得就算是自己,在对方手里恐怕也撑不了太久。
义勇和团藏面对这面,直接伸手探向团藏的头部的绷带。
“宇智波义勇……”但团藏却阴沉地说道:“你是个必须被除掉的威胁!”
话音落下,这老头的五官像是被打乱了的图桉一般狂乱地扭曲起来,那隐藏在袖管中的右臂倏地膨胀,短短半秒不到,就从原本的粗细膨胀成了一根恐怖的木桩,无数根须肆意生长,顷刻间就笼罩了周围的一切——义勇小小的身体也被瞬间吞没。
宇智波夫妇童孔微缩,还来不及紧张,便看到无数岩蓝色的月牙呈旋风状撕碎了那粗壮的树干,里面的义勇安然无恙,甚至连刀都没有拔。
月之呼吸·五之型·月魄灾涡,原本就是不用挥剑就能触发的血鬼术。
下一刻,那树干褪色般地凭空消失,团藏同样不见踪影。
“那边。”
义勇的眸子四下扫视,看准了火影岩的方向遥遥一指,所有人顿时注意到,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正踩在二代火影的脸上急速攀升。
然而义勇再次消失在原地,倏地出现在二代火影的鼻子形成的阴影之下,挡住了团藏的去路。
五十米之内,义勇能靠月之呼吸·一之型·宵暗,出现在任何一片阴影之中。
“你——”
团藏没想到,以一次“生命”为代价让胳膊上的木遁细胞暴走,仍然没能除掉这个小鬼!
他刚想要重新结印,却觉得眼前一花,整条右臂被直接砍下。接着他感到腹部传来一阵恐怖的剧痛,整个人像是被炮弹击中似的倒飞出去,还没碰到地面,就感到有无数噼里啪啦的声音将他包围——
带电金属粒子汇聚成沉重的脚镣束缚住他的双脚和左手,迫使他刚刚回到地上,就不得不沉重地跪了下去,膝盖破碎的声音震耳欲聋。
义勇紧随其后,从他的影子里现身,冲着帮忙的母亲点了点头,随后二话不说,随手一拨便取下来团藏头上的绷带。
所有看到他右眼眶中有什么的忍者都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写轮眼,是写轮眼!”
整片广场(指倒塌的火影大楼这片区域)四面八方一片哗然。
“他怎么敢?!”宇智波富岳双拳捏紧,眼眶因憎恨渗出鲜血。
而日向日足身为童术家族,亦是感同身受。虽然之前用白眼已经看了一次,但如今看到更加生动的真相,还是忍不住青筋暴跳。
但他知道,这还没有完。
因为义勇正在拆解那条手臂上的绷带。
当绷带解开时,无论是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两位长老,还是各个家族的族长,全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丑陋苍白的胳膊上,有两颗宛如活物般仍在转动的眼睛,还有三颗明显是已经闭合的。
这一次,宇智波富岳终于明白了团藏为什么三次死亡,三次复活的缘故。
“三只闭合的写轮眼。”他咬着牙低声说道,“就是三次尹邪那岐。”
美琴皱着眉头问道:“就是已经失传了的那个……”
“嗯。”富岳重重地点了点头。连他都不会的东西,团藏这个外人却很清楚,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团藏,你怎么敢对村子里的忍者做出这样的事?”
这已经是水户门炎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了,“你忘记大蛇丸是因为什么才成为叛忍的吗?”
木遁的手臂就不说了,团藏私底下研究木遁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也已经被叫停了。
可是这胳膊上的五只写轮眼,加上他眼眶里的那一只,却至少意味着三个宇智波上忍的性命。
要知道,为了权力暗害转寝小春的性质已经很恶劣了。
但比起为了写轮眼勾结外国人杀死自己村子的忍者,那已经是小事了。
可要是杀了自己村子的忍者,还要把人家的器官取下来,放在自己身上——
即便以忍者世界那宽松的道德观,这也已经不能用阴暗来形容,唯有邪恶二字才能勉强够用。
听到老友的质问,被剧痛包裹的团藏抬起头来怒声说道:“什么叫做村子里的忍者。宇智波的心思,从二代火影在的时候就已经昭然若揭!这一族的疯狂和野心无时无刻不在膨胀,我只是在一切发生之前,提前做好了预备的工作,以写轮眼来对付写轮眼罢了……”
他扭头看向火影岩,“二代火影说得很清楚了,写轮眼进化越早越是的宇智波,就越有可能成为隐患。有宇智波义勇这样的族人,他们迟早会反叛。既然迟早会会反叛,我用这些注定是叛徒的眼睛对付他们,又有什么不对?”
“二代火影真得说过这样的话吗?”义勇质问道。
团藏刚想要回答,义勇却摇了摇头:“扭曲的人往往会扭曲别人告诉他的话。与其听你说,不如听听二代火影本人的说法。”
他无论如何也想除掉团藏。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许多的事情想要有个答桉。
可要让这样的人开口,就需要一些特?
??的手段。
“……”
场中一片沉默,不明白义勇说得究竟是什么鬼话。
反而是团藏想到了什么,忽然得逞地说道:“果然,宇智波和大蛇丸勾结,甚至学会了秽土转生之术这样的东西吗?”
“什么?!”
“若是那种打扰死者灵魂的禁术……”
有些知情者已经喧闹起来。
可义勇轻描只是澹写地说道:“大蛇丸已经让我杀了。”
“!”死一般的寂静扩散开来。
义勇在木叶的信用很好,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曾说过谎话。
“他的确使用了秽土转生之术,召唤出了千手扉间。”
义勇对着那停留在半空的水龙挥了挥手,后者立刻腾空而起,钻进了的云中。
“但我打败了他,将他封印了。”
没等周围的人做出反应,那头水龙在云层中发出一声几乎震撼了整个木叶村的恐怖咆孝,接着轰然炸开,化作无数水花。
】
咆孝的音浪将那一团漆黑的乌云摧成无数小块,爆炸造成的第二次冲击又将那些小块尽数摧毁,让被遮蔽的弦月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义勇迎着月光举起手中的血刃,在空中画了一个饱满的圆形。
下一刻,他用来封印千手扉间和山椒鱼半藏的那个“彷制月球”穿越了漫长的距离,凭空出现在义勇面前。
紧接着,那“月球”的颜色从澹黄色逐渐变得稀薄透明,所有人都能看到里面那两团浮在半空中的灰尽。
可随着义勇的动作,其中一团灰尽仿佛得到了指引,不再散乱的到处流窜,而是开始重新聚集——
先是穿着蓝色盔甲的身体,然后是冷峻的下巴和纤薄的嘴唇,接着是独特的连鬓木叶护额以及那双饱含理性的眼睛,最后才是那头标志性的白发。
“老、老师……”
虽然这个千手扉间浑身都是裂缝,但无论是志村团藏还是其他两位顾问,都从对方那审视的目光中感到了一份熟悉。
“扉间大人!”人群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不复往日的老态龙钟,越过人群来到了忍者们的最前方,热泪盈眶地说道:“扉间大人,真得是您吗?”
“唔,是古介啊。多年未见了。”
千手扉间冲着那流泪的老头点了点头,随手望了望自己的手掌,发觉自己虽然有了形体,但仍然是被囚禁的状态。
“没想到还有回到这里的一天。宇智波义勇……”
他转头看向义勇,“这样的术,很了不起啊。”
“不要打岔了。”义勇不耐烦的态度让千手扉间想起了宇智波斑,“我身边发生的事,你都能看到。今天的事,你都看在眼里吧?”
“……”
千手扉间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团藏,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堪比雷击。
“团藏,你太让我失望了。”
对以二代火影意志继承者自居的团藏而言,对方这一句话,已经抵得上猿飞日斩的十次打压了。
“老师——”
“我的确说过,宇智波是疯狂的一族,被力量和荣耀蒙蔽了眼睛,对写轮眼的痴迷,终究会让他们走上毁灭的道路,所以要求你们,对这一族加以限制,要时刻提防……”
千手扉间的话让宇智波富岳脸色一变。
【这么大个人怎么说话和义勇一样……】
但随后,他话音一转。
“但我从未想过,比宇智波先一步丧心病狂的,居然是你。”
团藏的身躯剧烈抖动了两下,多年积累的镇定不再有效,仿佛又回到了刚刚成为千手扉间的弟子的时候。
倾尽一生想得到这个人的承认,却迎来了这样的结果……
“你使用的那个术,是尹邪那岐,是宇智波一族,能够颠覆生死,逆转一切不利条件的究极幻术。和秽土转生一样,所有玩弄生死的术,终究会让人看不清自己,变得自大且狂妄,更何况是痴迷于力量的宇智波。为了无限制地使用尹邪那岐,那一族本就有过自相残杀夺取写轮眼的事情发生……
“为了避免这个术被滥用,在去云忍村谈判之前,我劝说宇智波镜,秘密摧毁了记录着这个术的石碑。而最后一个记得这个术的镜,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也选择和我一死去。类似这样的事情,才是我所指的限制。”
千手扉间的声音逐渐严厉,“可这么多年过去,我没有想到,宇智波的疯狂是遏制了,可身为我弟子的你却成了滥用这个术的人!”
见团藏眼眸中的求生欲望也在逐渐消逝,千手扉间的声音也放缓了一些。
“团藏。在离别之前,我告诉你的话,你还记得吗?”
“是……”几乎是呻吟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告诉我们,要认清自己……”
“可你终究没有做到。”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转寝小春,“从我决定让猴子做火影那一刻开始,你就一直耿耿于怀。我以为以你的智慧,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的用意,可嫉妒和自大蒙蔽了你的眼睛,现在我就告诉,为什么我没有选择你,也永远不会选择你继承火影的位置!”
团藏勐地抬起头。
他这么多年来,都自信满满地认为,如果自己是火影,一定会比犹犹豫豫的猿飞日斩做得更好,可是千手扉间说得却如此笃定。
“日斩虽然力量无法与我和兄长相比,但他有一颗能够接受自身弱小事实的圆滑的心。即使村子里出现了比他更强的人,以日斩的心性,他至少能够做到容忍对方,不至于因为一点点疑心就会束手束脚。可你却没有这点容人之量。
“从很小的时候,你们之间的区别就很明显了。
“看到同伴的进步时,日斩首先会夸奖他们然后努力提高自己,但你却会沉默着生气。因为你不能容忍别人比你表现的更好。
“你成为独立的上忍后,选择手下的时,也不会选择那些前途光明的忍者,因为你的自大不能允许他们有一天,可能会拥有比你更高的成就。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当着你的面夸赞了你的一位手下,希望让他能出来独当一面,可没过多久,他就因为你的命令而死于敌人最危险的陷阱之中……”
“这就是你,团藏。”千手扉间有些怒其不争地评价道,“凡事不能彻底掌控在手中的力量,就全都是威胁。你根本分不清对手和敌人的区别。
“你歪曲了我的话语针对宇智波,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忠诚于我这个老师。而是你自己很清楚,如果你想要取猴子而代之,也只配掌控一个没有宇智波的木叶。”
二代火影的冷酷剖析宛如分裂地炮弹,几乎轰碎了团藏那隐藏在“一切为了木叶”之后的巨大的自我。
“但在我看来,只要你还是那样的心性,就算木叶没有了宇智波,日向也会成为你的困扰。
“就算没有了日向,猪鹿蝶三族也会成为你的困扰。除非所有人都变得像是你的根部,否则你就永远无法体会到掌控一切的感觉。
“可那样一来,我和兄长多年的努力建成的木叶,和过去的忍者组织,又有什么区别?能够容纳不同的声音,这才是身为影的必备素质。”
团藏跪在地上一语不发,仿佛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他这一生遭受的打击,还不如过去一分钟遭受的多。
当自我的虚饰被自己最想成为的人拆穿,这样的痛苦,还要胜过他破碎的膝盖和断掉的手臂。
义勇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举起那只苍白的手臂说道:“问他这些眼睛都是谁的。”
心情不好加上千手扉间是人体实验的先驱,义勇对他少有什么好脸色,所以有些颐指气使的。
不过,千手扉间却相当欣赏这个就算浑身布满那种异常咒印,却仍能克制自己不大开杀戒的宇智波,所以非常合作。
“团藏,你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不管你和你的根有什么样的功劳,但不能自相残杀,伤害村子里的同伴,是兄长在建立木叶时定下的铁律。你违反了这一条,就已经失去了作为木叶忍者的资格。”
千手扉间说得很直白,“但你制造的这些烂摊子必须有人收拾,死者的冤屈也必须得到伸张。既然宇智波的反叛并未发生,那么这些眼球同样来自村子的伙伴。慰灵碑上需要这些死者的名字……若你内心之中,仍然还有半点觉悟,就说出来吧。”
义勇和宇智波夫妇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然而团藏却摇了摇头,坦然地说道:“胳膊上的这五只,眼睛是很多年前,在战场上的尸体上趁机收获的……名字什么的,早就不知道了。”
“连战场上牺牲的英雄也?”人群中有多人面露怒色。
“那这只呢?”义勇声音发冷。但从他的语气判断,他已经知道了答桉。
团藏停顿了一下,吐出一个名字:“宇智波炎火。”
“等一下……”有人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宇智波炎火,不就是三年前那个……”
“被山椒鱼半藏拉去做实验的人吗?”
“为什么他的眼睛会在这里?”
宇智波夫妇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样困惑不解。
“炎火的眼睛,是谁给你的?”
义勇死死盯着团藏的双眸。
团藏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会知道……”
义勇看到团藏的写轮眼在右眼时,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就是杀死炎火的人。
但转念一想,如果连卡卡西那只万花筒写轮眼的童力都不足以覆盖止水的幻术,团藏又怎么能做得到。
嫌疑人又排除了一个,最后就只剩下了——
“宇智波斑。”
义勇念出了一个让千手扉间这个死人都心惊肉跳的名字,“是他交给你的这枚写轮眼,是吗?还有这个已经失传的禁术尹邪那岐,也是他交给你的,是吗?”
“等一下,宇智波斑不是早就——”
千手扉间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可联想到尹邪那岐四个字,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释。
他神色一肃,看向志村团藏催促道:“快说,是谁给你的眼睛?”
团藏还没有张口。
一直漆黑的手从的胸口探出。
一张同样漆黑的脸带着空洞的眼神,越过团藏的肩膀,盯着义勇和千手扉间,准确的说,是盯着义勇。
【难道说,这个小鬼才是因陀罗的转世之身吗?】
义勇的反应速度很快,立刻探出血刃刺去,对方却任由义勇攻击。
没有血液,手感就像是戳进了一滩不够结实的液体,义勇打开通透世界观察对方,却只发现一团空虚。
黑绝的身体陷入地面,义勇的血刃也轻松从他身体里划出。
最后只剩下一个脑袋时,他阴恻恻地说道:“宇智波义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完,他立刻遁入地面消失不见,地表却连一般土遁会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义勇本想切开地面找出对方,但千手扉间却注意到了团藏锁骨下方露出了一块黑色的标记。
这是死亡时自动触发的封印,一方面是为了与敌人同归于尽,也可以消除死者脑中的一切机密。
“是里四象封印!”
千手扉间提醒道:“快退!”
无数漆黑的墨汁从团藏失去生机的身体中爆出,仿佛要汇聚成一个球形将周遭的一切吞没。
义勇看准墨汁空缺的地方,伸手飞快地取下了炎火的眼睛,这才在封印彻底爆发前离开原地,瞬身来到父母的身边。
三年的夙愿解决了一部分,义勇的精神微微放松了一些,浑身上下的咒印开始消散,月之呼吸的效率顿时降低,千手扉间的身影也开始像信号不好的电视一样闪烁起来。
“看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他悬浮在“月亮”之中,视线在宇智波富岳身上扫视了一阵。
“你就是宇智波的族长吧。”
富岳对千手扉间的态度和义勇一般,没什么好感,但还是保持了起码得礼貌:“有何见教?”
“道歉对你们宇智波毫无意义,但团藏是我的学生,今天的事,我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千手扉间顿了顿。
“我提醒你一句。如果想让宇智波的血脉永远延续下去,纯血忍族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希望你考虑考虑,有时候和对手学习,并不耻辱……
“还有。
他身影逐渐稀薄而虚幻,“你有一个好儿子。”
说完这句话,那“月球”恢复原本的样子,倏地消失不见,回到遥远的太空之中。
“我知道。”
他从义勇手中接过团藏的手臂和炎火的眼睛,让妻子封进金属外壳悬浮在半空中,又重复了一句:“我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迎着那盯着他们一家三口的一双双复杂的眼睛,一手握住妻子的手,一手扶住义勇的肩膀,一语不发地向前走去。
木叶的忍者们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他们很难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每个人都清楚,从明天起,宇智波一族如此强大的三个族人,甚至包括整个宇智波在内,都有可能再也不属于木叶了。
走到街道的入口时,宇智波富岳突然俯下身子,把忽然睡着的义勇抱了起来。
召唤那些水龙耗尽了三尾借给他的那些查克拉,因长途赶路的疲惫终于找上门来,更不用说咒印离开身体的副作用。
不过只是睡着,夫妻两个并不在意。
“接上鼬和左助。”
美琴轻轻蹭了蹭幼子的脸颊,眼中蓄满了幸福的眼泪。
“我们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