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关上,太后又抹了眼泪:“萱儿活生生的一条命啊,结果皇上竟只是废了德妃的位份,打入冷宫。”
“是哀家瞎了眼。”
被德妃的甜言蜜语讨好的彻底。
红玉眼神闪了闪:“太后,有时候,人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德妃素来骄傲,如今一朝被贬,没了锦衣华服,没了奴仆成群,也没了高高在上的地位,能在冷宫撑多久,谁也不知。
她是太后的人,自然一心为太后打算,太后既然不想德妃活着,那她就绝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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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位于皇宫的西北角,往日除了看守冷宫的宫人,鲜少有人来。
春日本该是热闹绚丽的季节,可冷宫却依旧萧条清冷。
冷宫的大门被打开,看守冷宫的宫人点头哈腰的将温宓迎了进来:
“贵妃娘娘千金贵体,怎么来冷宫这等腌臜地儿了?”
温宓看了月莹一眼,月莹上前一步扔给了那宫人一个荷包:
“不该问的不要问,容庶人在哪儿?”
看门的宫人谄媚的指了个方向:“奴才带贵妃娘娘过去?”
月莹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不必了,娘娘要跟容庶人说说话,不喜欢人打扰。”
那宫人也是个机灵的,见状,忙道:“娘娘放心,奴才就在外守着,保准没有人打扰。”
顺着宫人指的方向,温宓和月莹只走了几步,就看到容庶人一身素衣,青丝披散着坐在一个缺了口的椅子上。
她笑了笑:“你终究还是来了。”
温宓拧眉:“你知道本宫会来?”
她也是在雅安宫里纠结了两三日,始终想不通德妃的目的时,才下定决心要来问一问的。
容庶人直直的看着温宓:“我自认还是对你有些了解的。”
她只说了这一句,便直接问:“说罢,想知道什么?”
自己已经落得这般境地,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温宓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为何要杀了王容华?”
她想不通,这么做,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没有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容庶人盯着自己破了一个洞的鞋子,说的轻松极了。
她说的轻松,可牙关却是咬紧了的。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要王容华的命,可谁让,她知道的太多。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西袖,是她让人杀的,刘嫔早产那日,雅儿去了御花园,是她让人引诱的。
而她做的这一切,却偏偏被王容华那个没脑子的蠢货撞了个正着。
若是王容华不用这些威胁她,或许她也不知道王容华知晓了她的秘密,可她偏偏用这些来威胁她。
既如此,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她的目的,自始至终都不是要陷害贵妃。
温宓轻笑,仿佛看出了容庶人内心在想什么,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扔到了容庶人脚下:
“这方帕子,眼熟吗?”
她捡起那方帕子,瞳孔微缩,没等她问出自己的疑问,温宓就接着说了句:
“西袖,是你杀的吧?”
容庶人惊愕的抬头:“你怎么知道?”
温宓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在屋子里捡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本宫如何知道的,和你有关系吗?”
说起来,她也是诈容庶人的,哪儿曾想,还真是容庶人杀的。
“这帕子,曾在王容华身上。”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容庶人以为温宓什么都知道了。
她晒笑道:“你既然知道了,又何苦来问我?怎么,是觉得我还不够落魄,要亲眼看我的笑话吗?”
温宓摇了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多了,会遭天谴的。”
容庶人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左右我手上的人命,也不差王容华一个,总归是要下地狱的,多拉个人陪我也是好的。”
见容庶人死不悔改,温宓也不愿再同容庶人多说什么,她站起身,月莹忙给她抚平了衣裙。
温宓朝外走去,到门口时,脚步一顿,好心的告知了容庶人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