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面子里子全都丢干净了。
那雅安宫的宫人下手也真狠,竟然直直的把她打晕了过去。
王嫔恨得眸子都泛着红血丝,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这般屈辱。
她想咬紧牙关,可牙齿都是松动的,脸上更是肿的跟充了血的胖馒头似得,只能龇牙咧嘴的扭曲着表情,让疼痛稍微缓解。
太后听了,更是惊讶,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虽然他偏宠贵妃,可对待后宫女子,却从未直接让人动手过。
故而,太后皱着远山眉问:
“可是萱儿惹了皇上不悦?”
“这……”那宫女一时不知该如何说,王嫔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自己忍着疼口齿不清的道:
“古…奶奶…嘶……窝只是建议房上保住皇嗣而已……嘶~可房上却不由分说的命人当众掌嘴。”
王嫔说的不甚清楚,但太后还是听清楚了的,就是因为听的清楚,心中才又起了疑惑。
她看向红玉:
“保皇嗣?贵妃生产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红玉站的笔直,头微垂,心下对王嫔有些不满,但对太后问话,却又不得不答:
“回太后,奴婢自昨晚就一直陪在您身边,外面发生了什么,奴婢实在不知,若是您想弄清楚事情缘由,不如奴婢出去问清楚后再告知您?”
太后知晓皇上在那般情况下选择了保住贵妃,心中指不定如何想,虽然她瞒不住,却也不想让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
否则,皇上得知后,恐怕第一个清算的就是她,哪怕她是太后身边的第一人。
王嫔哪儿能等的了这么久,红玉话刚落,她便跑到自己宫女身边,狠狠的打了那宫女一巴掌,忍着脸疼挤出两个字:
“你说。”
宫女不敢不从,只得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将清楚:
“……贵妃娘娘胎位不正,接生嬷嬷说保大还是保小……”
太后眉心倏地跳了几下,捏着佛珠的手指几乎泛白:
“皇上怎么说?”
太后声音威严,宫女怯怯的缩了缩脖子:
“皇上说,务必要保住贵妃。”
随着宫女的话音落下,太后脸色铁青:
“好极了,皇室血脉在皇上心中,竟比不过一个妾室,皇上真是被那狐媚子迷昏了脑子不成?”
太后这话若是传出去,不止温宓名声受损,就连赵景也免不了一个沉迷女色的名声。
红玉倏地跪下:
“太后,想必皇上是有什么顾虑,您何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况且,仅听这宫女的一面之词,若是伤了您与皇上的母子情分,便是诛了她九族也不为过。”
红玉难得语气阴狠,那宫女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下去,右脸脸颊上的五指印越发明显。
太后到底听进去了红玉的话,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待皇上下朝后,让皇上来慈宁宫一趟,就说哀家有事商议。”
红玉顺从的应下,太后视线又落在王嫔身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请个太医来给萱儿看看,女孩子家家,脸上总不好留了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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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雨带着药回了雅安宫,温宓连一丝犹豫也没有,仰头就把那药给服下了,连一口水也没喝。
丝雨看的心酸,若非皇上,娘娘又怎会这般狠心对自己?
她忍着发热的眼眶,转身倒了杯水喂温宓喝下。
那药顺着水滑到了肠胃里,温宓面上露出了几分疲惫。
毕竟才刚刚生产,因为心里惦记着事儿,又只睡了两刻钟,这会儿早就撑不住了。
她迷迷瞪瞪闭眼前,还没看一眼自己生的孩子,但却没忘记嘱咐:
“照顾好小皇子。”
见丝雨点头,温宓才放心睡去。
丝雨亲眼看着人睡着,才去了早就为小皇子准备好的东偏殿。
雅安宫极大,却只有温宓一个主子,是以,温宓自然要想着把最好的都给自己孩子,便让人把东偏殿收拾了出来。
丝雨到的时候,月莹才看着奶娘给小皇子喂完了奶。
见丝雨进来,月莹迎上去问道:
“娘娘睡了?”
丝雨视线未曾从那大红色的襁褓离开,她随意嗯了声,就当做回了月莹问的话。
注意到丝雨的视线,月莹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