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萧静好抬起眼皮,直至看进对方眼底,才阴柔一句:“萧明玥,人都是有逆鳞的。
你一再触碰,当心着被刮得体无完肤。”
话落她转身大步离去,她知道这条路困难重重不是儿戏,以前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以后,她要保护每一个自己想保护的人。
照看湛寂的僧徒接连被内力扇飞,现下正在慧灵禅师跟前哭诉。
趁着没人之际,萧静好进屋,反手关上房门,也将所有的纷繁杂乱尔虞我诈关在了门外,只求换得片刻告别的宁静。
因为其余两间禅房尚在修缮,湛寂住在淳修的房间,而善良的淳修,每每遇见师父出事,先躲起来哭够再说。
房中青灯如豆、寥寥檀香,湛寂一身血衣躺在昨夜她睡过的床上,双眸紧闭,脸色白的像抹了层面粉,要不是偶尔还听得见他微微的呼吸声,还以为他已经……
就这样的一副躯体,怎么能发出如此大的内力将靠近的扇出去呢?
萧静好离他更近了些,心里这般想着,轻轻说了句:“是我,静好。”
她没喊他师父,只是打了个招呼。之后又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发现自己并没被扇飞!心下狐疑他们是不是危言耸听,师父哪里会伤人。
见桌子上摆放着整齐的换洗衣裳,药,剪子和白布。
萧静好一一拾起,去到床前。
湛寂纵使昏迷不醒也皱着眉头,警惕性极其高。
“醒着的时候不见你皱眉,反倒是睡着了才皱这么深,到底……你心里装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能让你防范至此。”她自说自话。
寂静,满室的寂静。
又垂眸沉思了片刻,萧静好鼓足勇气说道:“弟子要为你上药,我可是一揉就碎的,你点到为止,千万别伤我太重。”
没有回应,静得连片羽毛落地都听得到。
她心说:不说话就当你默认,虽然我在心里念你百转千回,思想也不是绝对纯净,但现在还是比较正直的,不占你便宜。
埋头一阵捣鼓,才是解开湛寂的外袍,便沾了一手的血,可想而知伤得多重。
接下来是里衣,一层,两层……到最后一层贴身时,豆大的汗珠顺着她鬓角滚烫而下,两只手有如掉进红染缸,那触目惊心的红,让她无法凝神静气。
做了好几下深呼吸,她才轻轻把他的贴身衣从肩上慢慢往下移,如此近的距离,湛寂健硕的肌肉轮廓被她尽收眼底,脸颊不由地发起热来。
再往下,便是刀口处,因为血块凝固把衣裳沾在了肉上,她不得不无限靠近,边在他腹部吹气以减少疼痛,边轻轻把衣裳扒开。期间除了他腹部肌肉颤了一下,人还算安稳。
那道刀疤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杀手,能把他湛寂伤成这样,从腰上一直往下延伸,几乎贯穿他整个腹部!萧静好一双红手颤抖得像得了麻风病。
她用毛巾给他把血迹清理干净,又撒了些药粉,才小心翼翼缠上白布。
白布缠了多少圈,她便拦腰抱了他多少次,头贴在湛寂裸实精壮的胸膛上,能感觉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像钟声嗡鸣那般响亮,霎时间连耳根子都烧起来了。
对方身上像带有闪电,不论碰到哪里,萧静好都会被电得浑身发颤。
好不容易包扎完毕,却发现自己掉了根头发在他身上,伸手拾发时,不经意抚过他腰下三寸……再往下半寸便是……
她眸中大震,还没来得及缩手,便被突如其来的猛力一拉,再往上一提,她整个人便扑在了他光滑的胸膛上,对上的是湛寂眸底冰火相融的目光。
“做什么?”他的声音哑到几乎没有,因为近在咫尺,热气直扑在她脸上。
她对他是有所图的,否则就不会这么不经诱惑;她对他有所念的,否则也不会这般百感交集。
萧静好穿的是满琦带上山原本打算给自己换洗的新衣裳,头发也是满琦给她梳的,唯独那根木簪,是这些年她唯一私藏的从皇宫里带出来的自己非常喜欢的头饰。
那衣裳本就有些低,湛寂不经意地垂眸,便看见了那朵妖艳的红梅在她胸口上乍现光芒。他浑浑噩噩的大脑顿时一阵清凉,抬眸对上她那双璀璨夺目的眼。
萧静好眼底似有火苗在燃,见湛寂一动不动,她便鬼使神差,凑上前……湿润的唇落在对方有些干涸的唇瓣上。
色胆包天!
湛寂额角一抽,眸波陡然一转,霎时星云剧变。萧静好感觉他依然没动,心中翻涌成海,生涩又拙劣地更近了一步,试图撬开他的牙关。
湛寂两手狠狠抓着被单,青筋暴起,似乎忘了手是能把她推开的。只得凝眸盯着在自己嘴上肆意妄为的人,两眼如刀,直接劈进了她的眼底。
从没料到,她会如此胆大放肆!
她并想过这场单方面荒诞的亲吻该如何收场,末了她也没抬头,往下缩了一点,将头埋进湛寂颈窝里,嘤嘤地呢喃道:“你就当我病还没好。”
那热气像火一样喷在他肌肤上,叫人四肢百骸都动惮不得。
湛寂喘气声逐渐变粗,又听见耳畔传来一句细细的:“可是我没有病。对不起,师父。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丧心病狂般的,喜欢。”
一时间,他像被什么重物砸中,没有来得及思考她说的喜欢是哪一种喜欢。
门外依稀传来一声:“不知道师叔怎么样,只要有人一靠近,便会被他强大的内力弹飞出去,一连十几个师兄弟找了道,现在都不敢来了。”
“咦,门怎么关着?刚才明明是开着的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湛寂忽觉脖颈上一疼,像是被什么尖锐之物刺破。
萧静好抬头,顶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为他抹去脖子上的血,盯着那两排浅浅的牙齿印,舞动着红唇说道:“连师祖都夸你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你这般干净的人,我对你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活该坠入阿鼻地狱。
你不必骂我不必瞪我也不必恨我,我走便是。”
她说走,却是真是头也不回就走。
湛寂终于怒了,伸手要拉她,却被泥鳅一样的人给逃了,只抓到她头上的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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