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彤哦了一声,往她身上一扔,“还给你。”
女人慌忙抓到手头,正要往脸上贴回去。
裴雪娇却忽然怔住,“你是……”
慌忙叫江彤一块将她双手压着。
女人动弹不得,裴雪娇凑近前去,仔仔细细打量片刻,恍然道,“当年我没了爹。我拎着他人头悬赏六百两黄金,正不知该往何处去。在长安街头游荡,是你打着传我入摩尼教的幌子,将我的钱财都给骗走了。”
那女人尖叫,“不是我,我没骗你!我传你入教,帮你保管银子,你自己跑了!怎能怪我……”
话音一落,两个小姑娘拳头又如雨点砸了下去。
江彤替裴雪娇同仇敌忾,“就是你!坏女人,坏女人!”
裴雪娇揍了几拳,忽然停手,转头问她,“你怎么知道就是她?”
江彤道,“我打听过你呗。你立志要找武曲报仇,这女人看中你的金子,打着替你报仇的幌子把你招入邪|教。在邪|教里头呆了几天,你发现这群人歪魔邪道,脑子都有毛病,便想法子逃了出来。身无分文到处游荡,幸好被仇山长看见,将你捉去龙脊山了。你师祖问你习武想做什么,你一开口就是:我习武,是为了来日赢过武曲,堂堂正正杀了她!岂不知武曲正是你师祖女儿,正叫人笑掉大牙。”
裴雪娇简直诧异,“你没事打听我做什么?”
叶玉棠听着好玩,走到马车外头,蹲身,招招手,叫,“裴雪娇——”
她听见有人唤她,抬头,小跑着到跟前来。
叶玉棠垂头,“你想赢我啊?”
裴雪娇皱眉,“你是何人?”
叶玉棠说,“叶玉棠啊。”
裴雪娇骂,“神经病吧,我还长孙茂呢!”
叶玉棠回头看一眼长孙茂,笑个不行。掏出长生,“你看这是什么?”
裴雪娇道,“长生。谢琎给你的。”
叶玉棠笑眯眯,“我不是武曲,他平白无事,给我长生做什么?”
裴雪娇垂头想了想,挠挠头,小声说,“你真的是武曲啊……”
叶玉棠说,“是啊。”
裴雪娇又挠挠头,回想起她在湖心赢过江宗主,不由喃喃道,“那我现在还赢不了你。”
叶玉棠问,“那怎么办呢?”
裴雪娇道,“我只需勤加修炼,来日必能杀了你。你可得等着我。”
叶玉棠道,“那我可不等你。我也勤加修炼,叫你杀不了我。”
裴雪娇一愣,显然醒悟过来,眼眶通红,掉头跑开了。
过了阵,远处传来江彤一句:“你年纪轻,她老。你好好锻炼,活久一点,就能把她熬死。”
江彤的话如同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裴雪娇终于禁受不住这个打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江彤只得搂着她肩膀安慰,真是风水轮流转。
叶玉棠笑眯眯的看着,心道,这才像个小姑娘嘛,该哭该笑,做什么成天一副苦大仇深样。
瞥见谢琎远远立在暗处,想他被长孙茂缴了笛子,心目中的神圣不可侵犯的武曲形象也因一个亲嘴而崩塌,实在可怜。
便又叫一声,“谢琎!”
他沉着脸,走到跟前来。
叶玉棠从袖中一掏,掏出长生,扔还给他。
谢琎一愣,“前辈之物,为何归还?”
叶玉棠将从上头摘下来那粒玉坠子,挂在小指上晃了晃,说,“这个才是我的。”
然后将坠子系在了脖子上。
谢琎道,“这坠子是……”
叶玉棠道,“这坠子是我的缘。”
谢琎啊了一声,显是不解。
叶玉棠道,“人人都有缘,七情六欲也是缘。若没了尘缘,五大皆空,何不去做和尚?”
话音一落,柳虹澜也与重甄一道下了船。重甄与寻戒站着说了阵话,大抵问他是否要同路北上,总归要去投宿、挂单,倒不如在劫复阁歇脚一夜。
寻戒便与他一同上车来。
柳虹澜在那头招呼小孩北上回雪邦与南下去凤谷的马车。两个正小姑娘依依惜别着,那女人趁机溜得远远地,却因体力不支,躺了了下来。本已精疲力竭,不知看见什么,腾地从地上弹坐起来,忽然便尖叫着朝柳虹澜扑了过去。
柳虹澜吓得不轻,一晃钻进车里,慌忙叫车夫:“快驾马走!快!”
可惜她追不上柳虹澜,马却没她跑得快。不多时车前便伏了个人,半个身子扑进车厢里,道:“竟也能在此遇上故人。柳虹澜,你骗我骗的好苦。你怎么就还出现在我跟前,叫我知晓,我十五岁那年是真的被骗了。”
柳虹澜微微偏头,不敢看她。
向众人使劲使眼色,却没人理会她。
他没办法,只得看向叶玉棠,“叶女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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