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度云没有说话,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视线不明,我却仿佛能很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纠结。
我站在悬崖上,心却早已跌落了谷底。
我知道,在他纠结的那一刻,我就输了。
南北一直在哭求,可我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崖上的风声,拉扯着这近乎令人窒息的气氛。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我终于重新听见了他的声音。
“放了南北!”
他终于做了选择,我的心被尖锐地刺痛,却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其实我早已知道他心里的选择是什么,多等一分,也不过是多纠结一分而已,然而答案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我没有很心痛,我只是觉得有点儿可悲。
在薛度云做下选择以后,我一直垂着眸子没去看他,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多看我一眼。我不想看,不想他一个愧疚自责的眼神就又令我升起无数的幻想。
我已经不该再抱有什么幻想了,梦该醒了。
在生死关头,丈夫选择了别人,这种时候已不容我再自欺欺人。
我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没有指责,更没有哭闹。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他到底更在意谁,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今天,他终于给了我答案。
南北被松了绑,她扑进薛度云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有什么好哭的?都被解救了。该哭的人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