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凌晨,昏黄的路灯下,呵气成霜。
我缩着脖子,望着缓慢驶来的那辆车。
车内,薛度云的嘴里叼着一只烟,神色疲惫,忧虑很重。
看样子,他同样没找到南北。
车子从我眼前滑过,没有半刻地停留,我眼睁睁目送它越来越远。
他那么忧虑重重的样子,应该是没看到我吧?
原本可以打个车返回可是我没有,我又徒步地往回走,走到别墅时,天已经亮了好一会儿了。
薛度云的车停在院子里,别墅的门敞着。
换鞋时,我才发现脚被磨了好几个水泡。一直走着没觉得有多疼,停下来之后那种痛感一下子就特别清晰了。
茶几上扔着一串车钥匙,薛度云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不过脸上的疲惫是真的。
找了一夜,担心了一夜,怎能不累?
我放轻脚步,不想打扰他,可他还是睁开了眼。
有些发红的眼睛盯着我,“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去找人。”我说。
他没再说什么,继续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我看了他一会儿,觉得心里有些疼,心疼他的累,也心疼他如此在意着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