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安推开门,家里一片死寂,看来都睡下了。
从橱柜里翻出一包茶叶,抓一大把扔进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里,再拎起暖水壶倒满一缸水泡上,沈随安才端着缸子回房。
他房间里的阳台连着白梦寒的阳台,站在阳台上,他一转头就能看见她房里透出的光。
她还没睡?
沈随安歪着脑袋,往她那边看。
“唰!”
白梦寒拉开门走出来,猝不及防和沈随安四目相对。
“哥哥?”
沈随安轻咳一声,尴尬地收回视线,声音带着些不自然:“这么晚了还没睡?”
白梦寒坐下,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刚把小花哄睡,出来坐会儿。”
沈随安端着搪瓷缸,站得端正。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白梦寒惬意地半躺在靠背椅上,双眼紧闭,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晕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显得她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不似平时那般张扬。
那份报纸还在他军装口袋里,他放下搪瓷缸,把叠得方方正正的报纸从口袋里拿出来。
她在文章中写她是没人要的小孩,写她想念妈妈,渴望亲情。
这些话针一样扎在沈随安心头,他们两个的处境太相似了,哪怕表现得不在意,可是心里终究是渴望能被人爱护的。
“梦寒……”
“嗯?”
许久听不到下文,白梦寒睁开一只眼,被眼前陡然放大的俊脸吓得心头一颤,心跳都加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