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走近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惠贵人。
她用被子蒙着头看不到脸,但是能感觉到,被子里的人气息有些微弱。
似乎正如翠鸢所说的那般,惠贵人不行了……
多日不见,明渊倒是看着精神多了。
许是,这段时日明瑾尘不在京城,无人将他气得半死。因而好好将养之后,明渊的气色反而还胜过了从前。
“婉玉?”
明渊喊了一声。
他并未再喊“惠贵人”,反倒是喊了惠贵人的闺名。
如此,便勾起了惠贵人心头的往事。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很快打湿了被子与枕头,她压低声音、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皇上,请恕臣妾无法起身给皇上行礼。”
她似乎,还当自己是惠妃。
丝毫没有被贬为贵人的觉悟。
在明渊面前,她本该自称“嫔妾”,而非“臣妾”。
但人之将死嘛……
明渊也并未将她的失礼放在心上,只低叹一声在床边坐下,目光看向出床头,“朕听翠鸢说,你不行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露在外面的半截枕头上。
枕头上面,还挂着丝丝银发。
瞬间,明渊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话还没说完便“噌”的一下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