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往自己手腕处看去,就看到自己细瘦的手腕子被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握着,那只手五指修长,手背皮肤细腻得比女人还要过分。可贴着她皮肉的手掌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几处生了茧,位置刚好是提握兵器常用之处。
她又有些出神,这男人偶尔嬉皮笑脸,却也是刀尖舔血,玩儿命的人。
“没想什么。”她没挣脱他,就任由手腕被握着,生了那么点点的心安。“我只是在琢磨,待金针制成之后,第一个先扎死谁呢?”
他咧咧嘴,死丫头又没个正经了,“明明是救人的东西,被你说得成了杀人的凶器,染染,女孩子家家不可以这样暴力。”
白鹤染看着桌上的针,平静地开口:“任何事物都是两面性的,针能救人就也能杀人,穴有生穴就也有死穴。我一针能活人命,一针也能让人死。”
听到这,夏阳秋倒是点了头:“这话不假,但医者仁心,入了这一行,便只能救人救到底了。”
她笑笑,没接话。她不是医才,阿珩才是。她是个毒女,要命的毒女。
“这套针多久能制好?”
夏阳秋想了想,“十天。”
白鹤染点头,“好,多谢老前辈。”
夏阳秋摆摆手,“十爷吩咐的事,都是老夫份内该做的,谈不上谢。”
“十爷?”她看向身边男子,眉心微拧起来。
“呃……”君慕凛瞪了夏阳秋一眼,拉着白鹤染就往外走,边走边解释,“家里兄弟多。”
她也不多问,只感慨了一句:“也忒多了。”再想想白府里的那些个姨娘,便也不觉稀奇。古代一夫多妻,女人多自然孩子就多,是她多虑了。
君慕凛见她没再深究,暗里松了口气。他的小染染如此有趣,这么早就暴露身份,就不好玩了。
二人走过前堂,在临近大门的时候白鹤染停了下来,“等我拿到那些针,咱们两个就又两清了,从此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君慕凛面上嘻笑渐渐敛去,白鹤染的话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