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可我困了。”慕凌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无赖样。

谢汝白有些苦恼地蹙了一下眉:“那你先睡吧。”

“不行,我一个人睡不着。”慕凌理直气壮,“我要抱着哥哥才睡的着。”

“嗯……”拿她毫无办法的谢汝白只好点了下头,由着她将他拉到了床上。

一上丨床,这霸道又喜欢撒娇的人便像是一只八爪鱼缠上了他的身,然后就安然地闭上了眼。

“你那个书房地方小,进出也不方便,我已经让侍从官安排人给你重新整修了,这几日有什么事你还是在房中除处理吧。还有谢家的人,你若嫌麻烦,便让人来知会我,交给我解决,别委屈自己……”

她抱着他迷迷蒙蒙地交代了几句后,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谢汝白扭过头望着她的睡脸,想起今日中午侍从官过来传令时,他继父与小郎面上的神色,眼中难得的柔了一瞬。

慕凌,他又想起了她写在他掌心的名字。她知道他以前在谢家过的不好,所以才……

他安安静静地望了她好一会儿,直到感到她睡得熟了,才叫侍从将他没有核对完的文书拿了过来。撑着手小心翼翼地折坐起身,又开始看起文书来。

只不过他还没看两册,手中的文书就被一直柔白的手掌压住。

“真是不听话。”

他低下头,就看到一双精亮的眼正在看着自己,还来不及解释,那人就一个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一双含情沾水的桃花眸中哪里还有半分倦懒?

屋中服侍的小侍从见状立刻退了出去,轻微的关门声像是一颗拨片拨了一下谢汝白脑海中的弦,让他想起昨夜的种种。

“别闹,我还没有看完。”他尝试着去掌握主动。

可慕凌却直接抽走了他手中文书,故意似的重重丢到了地上,文书落地啪的一声声响跳进他的耳朵里,他便听见她俯下身来轻柔的声音:“汝白哥哥,不听话的人,可是会被罚的。”

……

这一次她是真的半点都没有手下留情,谢汝白醒来是依旧觉得自己全身都骨头都是松松散散的,一问时辰才知道已经近午时了。

自他入木府以来,这还是头一次睡过了。忙叫来清茗,让他服侍自己起身。

“内庭官和礼官等了多久了?”谢汝白问清茗道。

“都回去了。”清茗道,“族君一早起来,叫了小的,亲自处理了今日琐事,除了祝花节之前预定的庆典花席之事,别的族君都替主子您处理完了。她还吩咐小的,说是主子您难得多睡一会儿,要小的们不要提前叫醒主子您。”

“……”谢汝白一尘不染的眼眸顿了一下,心里有什么东西微微地涌动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那族君人呢?”

“去祠堂议事去了。”清茗道,“还真是看不出来,族君瞧着懒懒散散的,处理起事却那样雷厉风行,而且一点纰漏都没有……”

“不许私下议论族君处事。”谢汝白说了一句,又问道,“那族君处理的文书呢?”

“族君是在小厅处理的,但文书族君走之前已经叫人拿进来了,都在书案上呢。主子,您要看看吗?”清茗问。

“嗯。”谢汝白点头。

清茗便将他推到了书案前,他随手拿起一册翻开,便看到了她批注的字。

还真是字如其人,这些只乍然成片看去只觉的秀丽温和,但细细看去便会发现每一笔一划都是随性至极的霸道。

不知道她在纸上写她的名字,会是什么样子?

谢汝白想着,捏着卷册边沿的大拇指就触了触那一列小字。

作者有话说:

温良的小谢哥哥:偷腥去了?

慕凌,蹭:嗯,偷你。

就两个字:老实!

第30章[VIP]

这些时日,慕凌日日都宿在连玥院。

白日里也是,除了日常议事或是去她自己院子,她只要在连玥院便时时都懒在他的身边。不管他是在处理正事,还是做别的什么的,她就是能做到旁若无人地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就像是他幼年是养过的小猫,只要得了机会就跳到他的膝盖上,将身子一盘,便舒舒服服的睡了,自在随性的让人羡慕。

念及此,谢汝白微微侧头,望了望身后贴在背上的人,嘴角不自主地便有了一些几不可见的弧度。他想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床上闹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不求着她,她势必要闹到你第二日都起不了身,既霸道又无赖,同时却又能让人感到一份莫名的温柔和安心。

一到了白天却总是这样一副懒懒怠怠的样子,又粘人又爱撒娇,明明是一族族君,但却能毫无负担地当着下人们的面耍小性子。

“真是和小夜猫子似的。”他低低的说了一句,便感到身后熟睡着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便有些抑制不住地溢了出来。

他的这位来历不明的族君大人不霸道的时候,还真是绵绵暖暖的让人觉得安定,仿佛只要她在,那些阴暗潮湿的噩梦便被挡在了她给予的温暖之外。

不过……想到最近的一些传言,谢汝白握着的笔的手就停滞了一下。

最近府里有些传言,说是族君在澹怀院养了妖精,书房中时常传出可疑的暧昧声响,可每次等声音结束,族君出来,里面却又什么人都没有。

只是族君身上的衣物上莫名沾血的破口,却又叫人联想不已……

不过是些没有凭据的传言。

谢汝白挂着一派清淡,这般与自己说,但下笔的第一画却重了,横在他清隽消瘦的字体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哥哥的心乱了。”

背后突然响起的疏懒的声音,让谢汝白的身子微微一僵,就好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被人捅破了一般。

他默然搁下手中的笔,微微转过身去,轻声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