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家里有九个孩子,上学的只有两个,大房和三房的都会私底下教几个弟妹认字,是以六岁的何小糖也是认识简单的几个字的。
何小糖美滋滋的说完就遭了何秦峥一个闷头。
何秦峥紧皱着眉头绕着地上那个“犇”字走了三圈,最后得出了个结论,“这不是字,你个傻丫头想糊弄我!”
“我看你是输不起,耍赖皮!那就算咯。”何阑珊已经基本了解眼前这个小子是个急性子的,她故意激了激他,用脚把砂石地上的那个字给抹平了。
“你说谁输不起呢,那你说这是什么字,他不可能是三头牛!”何秦峥气得从脖子红到了耳朵,随后扯着何阑珊的衣裳,“你念这是什么字。”
“犇啊,就是笨蛋的笨的平舌音啊。”何阑珊轻蔑的看了这个小子一眼,见他满脸的不服气,又道:“你可别不服输,你不信的话明日可以去问过你先生再来履行承诺。”
何阑珊丢掉了手里的石头,拍拍手掌就回二房了。
何秦峥的弟弟何秦嵘歪着眼睛看着他大哥,用同样奚落的语气道:“大哥你行不行啊,还输给了一个臭傻子,要不你去和奶说换我去上学吧。”
“我去你的。”何秦峥一脚踹在何秦嵘的屁股上,兄弟俩就扭打了起来。
何家孩子多,打架也是常有的事儿,大人将他们分开也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何秦嵘打输了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又被何老太吼了几嗓子才被洪氏给拎回房里去了。
何金义离家没三天,何老太就按捺不住了。
在灶房里的饭桌上她先是清咳几声,一双满是褶子的眼睛就盯在了赵双喜的脑袋上,成天见她包着布条晃得自己脑仁疼。
“老二媳妇,这养了这么多日,又吃了这么多只鸡,绝症怕也是养好了。明天就要秋收了,饭食你来做,老三媳妇做的这些猪都不想吃。”
何老太说着看着桌上的饭菜,水煮的红薯稀烂的都快要成红薯泥了。
今日的饭菜是三房的洪氏做的,胡氏做了五六日不肯干了,就让洪氏做,洪氏倒是满口答应,只可惜灶上功夫差的能评进村里的倒数第一。
大房的胡氏一听要秋收了,忙抢在赵双喜之前说道:“娘要不还让我来做饭?”比起秋收晒着日头下田割稻,在灶房里忙活是再轻松不过的了。
何老太白了她一眼,骂骂咧咧的道:“磨蹭的要死,吃你一顿饭眼都等翻过去,秋收那是和老天爷抢收成哩,没得让你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