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要走,我好难受……”
他按了按殷听雪发烫的额头,触碰了她软薄的唇,不免想起她临睡前的最后一句话。
她跟自己提要求的时候,总是会问“好不好”,可对母亲…是不需要那么多的。
陈易默默看着她的睡颜,不知该说什么。
陶罐碎开了,枫树被砍到了,石菩萨也被搬走了……
原来那时每走一步路,少女就每失去一步的世界。
她是银台寺的女儿,可银台寺好像成了一座空洞洞的壳。
陈易恍惚之间发现少女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自己。
她顷刻花散落时,也是搂住了他,喊了一声娘,那时是这样,刚才也是这样,她好像在无助的时候,把自己当成了娘。
匆匆悲哀抹上了陈易心头,怎么,我被她当成母亲了吗?
“…我这样的人,成了她母亲了吗?”
陈易心念复杂,这种感觉无法言喻。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忽然感觉身后投来视线,转过头,发现正是周依棠。
“师尊我…”
陈易顿了顿,摇头无奈道: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当妈了?”
她问得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