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安看着花佩玉一反常态地贴在那人腿边,被人狎昵地挑起了下巴,从一只敏锐的狐狸,变成了只乞怜的狗。
正对着的人,重新不紧不慢地戴上了黑色的面纱,朝他弯起眸子一笑。
他应当是用了遮掩相貌的方法,嬴安只觉得他的面容隔着一层雾,刚看到脸时,他心底涌现出了难以表述的悸动,但不过片刻,就又被压灭了。
花佩玉用侧脸轻轻摩挲着谢云舟指尖,血泪不停流下,落在那人修长的手指关节上,花佩玉笑道:“有些脏了。”
他伸舌去舔舐干净谢云舟莹润苍白的指节上猩红的血液,含在嘴里,用舌尖勾着指头,讨巧地绕了圈,直起身子,暗示般贴着他腹部的衣物,逼音成线:“云舟,你来玩我吧。”
他话语低靡暧昧,可谢云舟始终不为所动,一双漆黑的瞳仁扫视着花佩玉,似乎在等什么。
花佩玉也在等,在那双无波无澜的黑眸中,他又看到洛城谢云舟骑在他身上,瞳孔中同样倒映着难以自持的他。
直到嬴安一针扎在花佩玉颈后,把他踉跄拽开。
嬴安问:“点通了?”
男子身上,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灵气。
“那就送去明净室吧。”
有药宗的弟子来,示意谢云舟跟他们走。
谢云舟才朝花佩玉弯了弯眸子,语调晦暗:“可惜啦。”
嬴安环视了一圈,周遭全部都是戴着海棠的合欢宗弟子,他想在其中找到熟悉的身影,实在有些困难。
但是嬴危自从与他分离后,他再也难以窥探嬴危那一部分的记忆了。
他在心中问:“谢云舟呢?你不是说,他在飨乐宴么?”
嬴危嗤笑了声:“你再找找。”
合欢宗在京都据点最大,此处足有百丈,嬴安的灵识粗略从主殿扫到两侧的偏殿群,再到后边冷泉和曲水流觞,低低道:“我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