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叙又醋又急,螭龙真身在寰宇天地奔回两圈,发觉找到另一个人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些,低头泄愤似得咬在了谢云舟肩。
滚烫的液体滴落,滑经符叙的侧脸。
他以为是自己又咬出了血,松嘴后,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天地独一条螭龙,从诞生之始,就是顺风顺水。第一次碰壁是被娆玉用不驯铃给抓住,第二次碰壁是喜欢谢云舟,抓又抓不走,打也打不过,人家也不把自己放心上。
符叙哑声问:“他在做什么?在咬你舔你?还是亲你?”
实际上,嬴危在与他在三丈开的屋室里,打得难舍难分。
定魂针掠过软绸和流苏,裂帛声刺耳,狭窄室内,每一次都是只差分寸,定魂针就要扎向谢云舟时,被他轻巧躲过,剑气裹挟风碾碎插花和八宝窗格,木屑纷飞。
嬴危招架不住了。
在谢云舟即将逼近他那一瞬,他目光突然变得空洞,呆滞在了那儿:“山主?”
盈春雪骤然停下。
嬴安回来了。
谢云舟正准备开口,面前的“嬴安”又露出些笑。他心中警铃大作。
最后一根长针,扎进了谢云舟脑后,嬴危轻道:“你好单纯啊。”
痛感排山倒海而来,但仅仅只有一瞬。谢云舟感觉到自己的灵台躯壳似乎都凝滞在了那儿,动作迟缓,只能任由嬴危抱着他,掀起谢云舟衣袍,从侧腰往上,仔细摸过他的灵脉。
“是为了进明净室?所以才把修为全都藏起来了。”嬴危自语,“难道已经结道的山主也对只要三日,就可以抵过百年的明净室感兴趣?”
“在洛城的寻光楼。”谢云舟的动作忽而僵硬一瞬,翻身再压倒符叙,用指腹轻轻蹭去了符叙眼角的泪,贴着他耳边,调笑道,“哭什么,在做什么,得看你过去的快不快了。”
在嬴危解开谢云舟外袍繁复的锁扣,收齐定魂针,琢磨着究竟怎么封住他的灵脉时,磅礴的灵风从后背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