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站着,任由谢母将他全身都检查了遍,乖顺道:“真没胡闹。”
他方才觉得有些奇异,像是喝断片了一般,看到谢母,竟有些久别重逢之感。初见那一眼,神魂似乎都跟着一颤。
可他分明今早方才被他娘念叨过。
他的母亲名字叫谢舒兰,是洛城的独苗苗,就没踏入仙途,点通之后,招了个赘婿,有个谢云舟,谢云舟随母姓,同样是个独苗,少时身子骨还差,谢母捧在手心怕摔了。对着他虽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也任由少年似风滚草一样随意生长。
这是他娘。
谢云舟在心中默念。
“先前的王公子呢?不与他一道看戏折子了?”一只手伸过来,将谢云舟的衣领子掖好,趁着拨弄领子,手背有意无意擦过谢云舟纤细的脖颈。
他及其自然地抓住那双手,笑道:“我自己来。”
“你又交新朋友了,我陪你玩还不够吗?”少年抿唇道。
谢云舟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入手皮肤带着些青年人的莹润。他在碰到人时,记忆中对于此人模模糊糊的印象才变得明晰起来。
青年叫尘二。
谢云舟碰上他时,恰巧数九寒天,雪里头,他跟小兽一样缩着,他把人抱到马上,带回了家。谢舒兰查不到少年籍贯和先前的居所,索性就让他居住在谢家,当作谢云舟的玩伴了。
被带来的时候,尘二只记得自己的姓氏为“尘”,不知名字。谢云舟家中独子,排行首位,就管少年人叫“尘二”了,道“等他想起名字时再改回来”。
如此相伴,就是四年。
谢云舟揉完他脸,又讨好般去捉他高盘的马尾,笑道:“我和你天下第一好,当然够。”
谢舒兰看着宝贝儿子没有出事,长舒一口气,去打量屋内五人。
这一眼,她亦然一惊。
屋内五人,虽说在她看来“不三不四”,但不得不说,长相确实都是一顶一的好。个个身量高挑,其中柔美者不女气,凌厉者不刁钻,站在一块儿,是各具风情的俊,难怪谢云舟能被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