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山头上的寒风中,姜云明一直等到有些看不清的时候才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轻轻地拉动缰绳,胯下战马小跑着朝定襄城的方向而去。
不是姜云明不着急,而是他不想他早过去。他不是不想给自己老丈人的江山出份力,但是自己是个什么水平他自己是有数的,他还不至于蠢到穿了身明光铠就认为自己是个将军了,究根结底他能不能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士兵还是个问题。
寒风未停,小雪不止,晃晃悠悠的骑着马,姜云明就这么慢悠悠的朝着定襄城的城门而去。定襄城是否做好了防卫?颉利的士兵有没有快速有效的集合起来?这些姜云明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罗三林他们不可能瞒过所有突厥人的眼睛跑到定襄城下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即便是跨骑白马身披羊皮。
原本被寒风吹得平平整整的地面在李靖带领的三千骑兵的践踏之下已经乱糟糟的了,原本定襄城外被雪覆盖的平原还能说得上是一副美景,但现如今剩下的就只有惨淡。
李靖带领的骑兵已经顺利的冲进了定襄城,里面是什么样子姜云明看不到,但是已经能看得清的城墙上却并没有士兵,颉利不知道会不会和历史上一样被吓得落荒而逃。
本来注意力还在城墙上的姜云明忽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罗三林他们聚在了一起。蹬紧马镫,姜云明一夹马肚子就朝着罗三林那边飞奔而去,当他走近了之后看到地上的污迹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罗三林他们在看到姜云明到来之后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露出了中间那猩红的颜色。
炸膛了,姜云明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温度太低了,将作监在铸造火炮的时候采用了秦朝的方法,每架火炮上面都刻着铸造工匠的名字,一旦出事就不是简单的惩罚一下就完事儿了,所以在这样的监管之下火炮铸造完成之后的验收很少出问题,但是现如今还是炸膛了。
和平时不一样,在一定程度的低温下会变脆,这是几乎所有金属都有的问题。现在定向城外的气温到底有多低姜云明不知道,但是他感觉最起码也得有零下二十度上下了,火炮的炸膛不是工艺的问题,而是现在的环境导致的。
和火枪的炸膛完全不同,炮膛的后半部分已经面目全非了,而趴在地上的两名操炮手更是如此,甚至有一人的胸口直接被开了一个大洞。
“收敛一下吧。”姜云明叹了口气,有战争就必定会有牺牲,但是他没想到这场战争的第一个牺牲者不是被敌军杀死的。
爬犁在火炮的反冲力下几乎已经散架了,或许还有比较完整的,但是肯定也是不能用了,只能等到定襄城攻下来之后再想办法了,不过如果没有偏差的话后面的颉利基本是在忙于逃命,火炮基本是用不上了。
即便是能用姜云明也不想再用了,除非不得已的时候,低温对火炮的影响远比潮湿来得大。
“侯爷。”罗三林拍了拍姜云明,打断了他的思考。“城头上立旗了。”
gu903();姜云明飞快的转过头,高高的定襄城城头原本的飘扬的狼头纛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红边黄心,上书大大的唐字旗和李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