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奕扬的车停到门口的时候,汪霁正在二楼睡午觉。
炎炎夏日烈日当空,出去转一圈满身都是汗,汪霁最近除了早晨和傍晚去一趟菜地透透气,其余时间都在二楼窝着,连吃饭都吃得敷衍。
二楼客厅里,空调往外吹着冷气,遮光窗帘挡住了屋外灼人的阳光,屋内光线昏暗,勉强能看出沙发上躺了个人,身上盖着的一床薄被一半卷在腰上一半落在地毯上,旁边静静躺着一只游戏手柄。
汪奕扬换了鞋走近,道:“靠,你这也忒爽!”
汪霁听见声音翻了个身,身上的薄被彻底掉下去,他伸手从地毯上捞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清面前人的轮廓后,他说:“你刚从水里出来?”
汪奕扬大汗淋漓,上衣都湿透,闻言凑到空调底下猛吹冷气:“不是,你看见是我怎么一点不惊讶呢,兴许是别人呢?”
汪霁懒洋洋地起身,打了个哈欠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每天会来他家,还能一声招呼不打那么自然地踏上楼梯的还能有谁?但他半梦半醒间听着院门打开后直奔上楼的脚步声就知道不是符苏。
符苏每次进了他家院门会先去看看水缸里的荷花,安静地看一会儿摆尾的小鱼,然后才会转身,闲庭信步地找他。
而且符苏上楼梯没那么大声,汪奕扬的脚步蛮实地像是要把他家的大理石楼梯踏碎。
窗帘拉开,客厅骤亮,汪霁一时不适应这么强的光线,揉了揉眼。
他进卫生间洗了把脸,走出来问汪奕扬:“有果茶、啤酒和汽水,喝什么?”有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白皙的下巴滴到衣领,在棉布T恤上洇成一小团。
汪奕扬吹了会儿空调凉快下来,说:“喝冰的。”
“都是冰的。”
“汽水吧,啤酒晚上再喝。”
于是汪霁弯腰打开沙发旁边的小冰箱,小冰箱里整整齐齐码着冷饮,他从里面拿出一罐汽水,又拿出一壶果茶。
果茶是他自己泡的,十几颗桑葚,几片柠檬还有半杯绿茶,兑上纯净水放进冰箱,喝起来和气泡水一样,清爽又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