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gu903();看着被问住的爸爸,贺明珠抱着胳膊,摇摇头,“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家里有多少现钱就拿多少,差的钱我补上,要买就买两千多那档的。但是证上,要写我的名字。”

第11章进城倒计时7天(1)谁钱多,谁说了……

贺正忠彻底傻眼了。

这样的女儿他从没见过!

她说什么?他下意识的揉揉耳朵,他有没有听错?她说证上要写她的名字?

贺明珠见父亲一脸不可置信,又补充道:“算上妈妈给我的,家里出一千。剩下的一千五我来筹。虽然写我的名字,但住还是我们一家77ZL四口住。如果阿公阿婆想来,也是可以,反正盖三层,也住得下。但仅限于阿公阿婆,其他人免谈。你们要是觉得写我名字不应当,那这一千就当我是借的,过几个月等我赚够钱就还你们。”

话音刚落,就听见“叮咚”落地的声音。那是刚把几枚“袁大头”翻出来的李秀兰,没抓牢,滚落一地。

她也不顾去捡银元了,快步到贺明珠身前,拽着她的袖子,颤颤惊惊的,舌头都打卷:“穷一点没关系,一辈子在地头也没关系,可不能投机去做一些不能做的事啊。孩子,我们要做一个……本分人。”

小妹贺珍珠也连连点头:“阿姊,你不想种地没关系的,我来,我来……我只半年就上完初中了,马上就可以帮家里的忙了,种地我很会的!”

贺明珠心里一阵暖流淌过,复又一阵酸楚滋味涌上来。原来当年的小妹是这样的赤子热忱,是这样的爱护珍视亲人。后来,后来,怎么就……

她拍拍贺珍珠的肩膀,“傻孩子说傻话!你上完初中,还要上高中,考大学。家里有我呢,不需要你瞎担心。有阿姊在,你就管自己好好学习,考个好成绩。啊?知道了吗?”

贺珍珠怯弱敏感,一行泪马上掉了下来,嗫嚅着:“阿姊……”原来这世间还有阿姊对她那么好,还有阿姊不会嫌弃她不是个男孩。呜呜呜。

李秀兰一时忘了大女儿带来的震惊,也被眼前这姐妹情吸了睛。

怀小女儿的时候,不管看肚形还是孕反应,她一直以为是个男孩子。没想到等九死一生地生出来,却又是个女孩。

女孩也就罢了,偏偏生产过程很不顺利。遭了大罪,大出血,送去医院,好歹夺回了一条命,却再也不能生了。

所以,说心底话,她对小女儿不是很喜欢的,有种天然的排斥,绝对做不到像对老大那样对待。时常郁闷起来,就口不择言,总抱怨小女儿:你怎么不是个男孩子呢?

尤其在被人说她没儿子的时候。

当母亲的都没法爱重,更别提当父亲的了,还有那些盼儿子如命的老一辈了。

贺家珍珠,实惨……

一屋四人,三人在投入姐妹情深,只有贺正忠的关注点完全没在这上头。他心心念念的是:写大女儿名字,这样还算他们贺家的吗?

是,大女儿这回是退了婚。那以后呢,总归要嫁人啊,这写了她名字的地基还不得带婆家去?

生女儿就是不好,这要是个儿子,这么能干,他这当爸的估计得高兴地飞上天去。嘁,还不如写侄儿名字,怎么着也是个姓贺的。

哎,不对,她是做什么了?怎么能有钱?什么生意能这么赚钱呐!

……终于,当爸爸的关心起了女儿。

贺明珠并没有回答得很详细,略略地说了买卖什么东西,大致能赚多少。

就这么简单?

贺正忠和李秀兰愣在那儿,不是说赚钱很难吗?77ZL大侄子天天在外头寻路子,也没寻出什么名堂来。就说贺正忠自己,一年到头都跟着花期天南地北的跑。没法着家,跑得又累,也只能赚个小钱维持生计。

她一个囡儿,就跑了一天,便能订下业务?这怎么能让人轻易相信啊?

夫妻俩都半信半疑。

只有贺珍珠像打了鸡血似的,对阿姊佩服得五体投地,“阿姊太厉害了!这么厉害,根本就不用再理别人的闲话,堂哥都不如你!”

也难怪她成迷妹,毕竟在贺珍珠的固有思想里,女人怎么比得过男人呢?男人天生就是被人宠爱的,像她和堂哥只差一岁不到,可从小堂哥得到比她多了一倍不止。

如今,自家阿姊给了她无尽的信心!

崇拜,崇拜,迷妹崇拜。

贺明珠笑着捏捏妹妹的脸颊,“那不算什么。外面机会多得很,等你考上大学,毕业工作,一定会比阿姊更能赚钱。”

又正色对父母说:“不好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这个你们放心。其实赚钱说难也不难,选好最适当的货,卖给最适当的人,就能赚。”

“如果你们没意见,那接下来的事就我自己去办了。”

她指的是凑好钱、去龙镇、择地块、办地契、盖房子、迁户口等一系列进城流程。

李秀兰一向是没主意的,出嫁从夫,她看向丈夫。

“不行!”贺正忠感受到妻子的目光,他决定发挥一家之主的模范作用,展现下威势,“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你一个女孩子说了算呢!”

他瞥到小女儿嘟着嘴,老婆嘛低下头。于是,他又挺了挺腰板,两手臂交叉,摆了个“大叉”。

不行。

“怎么不行?谁钱多,谁说了算。这道理在哪个时候都行得通。”贺明珠哂笑,“爸,你也别嫌我是个女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女儿,我答应你,以后不管怎样,都会给你和我妈养老。”

“你也别指望其他人。你倒是瞧瞧,我一天就能赚到钱。呵,那谁,辍学浪荡了一整年,又赚到多少?”

贺明珠闲庭信步般踱到窗口,抡起窗台上的一只木梳子,略使小劲朝下方扔去。

“哎呦——”外头传来一阵呼痛声。

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贺存根这听墙根的臭毛病到底要什么时候能改?

一搂到二楼还有高度,即便是木板不隔音,也听不到十分确切。所以贺明珠早发现了楼下的动静,也无所谓。

她拍拍双掌,打拍得漫不经心,抬头对上贺正忠,“看吧,你指望的,除了听墙角,还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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