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疲惫地闭上眼，脑袋疼得厉害，身上的伤口也十分痛，奇怪的是，明明腹部没有受伤，却也隐隐作痛。

青离揉了揉肚子，难不成是月事要来了？

到最后，青离完全没有力气喝药，苏白一口一口地喂着，直到一碗药见了底，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主人家能给他们的只有一间小小的柴房，地上铺着木板，上面再垫一床旧被子，也就当做是床了。

大概是累极了，又或者知道苏白就守在她身边，青离毫无顾忌地睡了过去。

苏白放下药碗，坐在她身旁，脸上不见丝毫痴傻，也不见白日里的惊慌惧怕，只有如深潭一般的平静，双眸幽深如夜，倒映着她的面容。

他抬手，轻轻挑开她落在脸颊上的头发，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陌生之中，却又是难以忽视的熟悉。

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他也不记得了。

只是突然有一日，有一个陌生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她是青离。

所有的记忆在一点点回来，直到完全清醒，他记起了他是苏白，也记起了过去的事。

那一夜于他来说，是这辈子最黑暗的一夜。

不是因为濒临死亡，而是在明知她有危险的情况下，却无法赶回去救她的绝望。

所幸，上苍待他不薄，他还活着，而她，也算是还活着。

他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她怎么变成了子辛。

可是只要她是青离，这就足够了。

不告诉她他已经清醒了，是因为他尚且理不清楚，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