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寻低眸瞥了裴书雅一眼,又看向唐知落。
唐知落面无表情,闭着眼睛,似乎对他们说了什么不感兴趣,不仅不感兴趣,还觉得烦躁。
墨寻不想惹她,便叫人把裴书雅抬到另一个病房去。
裴诗雅躺在床上装晕。
墨寻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脸说:“你再不醒过来,我叫人来给你电击了。”
裴书雅吓得立刻睁开了水雾雾的眼睛,墨寻的脸喜怒不形于色,“你来医院找我妻子的麻烦,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我没找她麻烦,你也看见了,一直都是她打我,我都没有还手,我只是来看看她的。”
墨寻哼笑了一声,“你的手段我还不清楚么?假装好心,用言辞激怒对方,等对方出手自己就摔倒或者撞到哪里,再嫁祸给对方。”
裴书雅的眼瞳扩了扩,有些心虚地说:“阿寻,我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呢?”
“我怎么会这样想你?”墨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冲她扔出了一个文件袋。
裴书雅不明所以,抽出文件袋里的东西。
里头是一堆照片,是裴书雅最近在A洲天天出去玩的照片。
“书雅,你不是眼睛还没好么?怎么我一离开A洲,你就到处去玩?天天和你妈去购物,你这叫眼睛看东西很模糊?”墨寻质问她。
裴书雅的脸色变了变,“我当时就感觉眼睛好了很多了呀,然后第二天醒来,眼睛就彻底好了,阿寻,我没说谎,你信我?”
“我信你?”墨寻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我还听到,你在家里跟你妈说,你装瞎装得很累。”
墨寻最近都派人盯着裴书雅。
那天裴书雅说眼睛好了,墨寻就怀疑她是装瞎的,但没有证据说出来只会让她更加警惕,所以墨寻什么都没说就回国了。
但他暗中安排了人在裴家的别墅里盯着裴书雅,拍到了她去玩的照片和在家里说的话。
裴书雅没想到墨寻知道了!
她心里惊涛骇浪,脸色也有些惨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柔弱地哭起来。
女人的眼泪向来是利器。
但这回,她换来的只有墨寻厌恶的眼神。
“不要再装了。”墨寻嗓音清寒,“裴书雅,我看在你小时候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最后饶你一次,现在开始,你回A洲去,今后跟你父母生活在那边,不要再踏进国内,否则后果自负。”
裴书雅身体僵硬,带着哽咽颤抖地问:“后果自负?墨寻,你什么意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难不成你还要对我下手不成?”
“你再挑衅我的妻子,说不定我真会弄死你。”
裴书雅脸色巨变,拿出包包里的手链,梨花带泪地说:“你记得这条手链吗?还记得你对我许下的那些承诺么?”
“那些承诺,早就被你的心机消磨殆尽,我们已经两清了。”说罢,墨寻毫不留情打落那条手链,就像将对裴书雅的感情扔在地上。
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对她留情。
裴书雅看着那条掉在地上的手链,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条手链都没有用了么?
他就那么喜欢唐知落?
裴书雅心里的嫉妒全涌了出来,再也压抑不住,她控制不住地说:“果然男人都是薄情的,六七年的感情,竟然还比不过一个认识一年的女人?墨寻,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喜欢失望,回A洲慢慢失望,可以一辈子失望个够。”墨寻懒得再说,他不喜欢听那些期期艾艾的言论,转身离开。
“墨寻!”裴书雅眼睛瞪大,想去拉他。
他躲开了。
裴书雅摔在地上,惨兮兮地哭着说:“阿寻,就算我做了那些错事,我也是为了你,我只是因为爱你啊……”
墨寻充耳不闻,推开病房门出去了。
裴书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是悔恨的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兆从外面进来,扶起了趴在地上的裴书雅。
她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久,手脚都是冰凉的。
“你怎么来了?”裴书雅问陆兆。
陆兆说:“裴小姐,是墨总让我过来的,他已经安排了飞机,让我送你回A洲。”
裴书雅面无表情坐在病床上。
陆兆心疼地给她披上一条薄毯,“裴小姐,要不就这样吧,反正墨总横竖都是不喜欢你了,干脆我们回A洲去,重新开始生活吧?”
“怎么重新开始生活?”裴书雅看着陆兆,“我爸的罪证虽然撤销了,可是集团的亏空是真实的,要是拿不出资金来填补,我爸也别想呆在董事会里了。”
到时候,裴父不止会被踢出董事会,还会欠下巨债欠款。
裴书雅的身体这样,是没法找其他男人了,任何有钱男人都不会要一个连上床都不行的女人。
“裴小姐,您不必把上一代的债务背在自己身上,您只是一个弱女子,不,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又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如果您看开点,找个好工作,是可以过得很幸福的,而且墨总也没有停您的药,您还是有希望结婚生孩子的。”陆兆其实就喜欢裴书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