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gu903();小狗子鼓起手臂上的小小的肌肉,“姨姨你别看我们个子小,但是很能干活的哩,跑的快的一话一天摘个三四箩筐不是问题。”

乡下孩子干活早,平时除了上山摘野菜,小狗子他们还要砍柴,长期下来,腿脚和体力也都锻炼出来了,能顶小半个劳动力。

白月夸他,“咱们小狗子真棒。”

许是很少听到夸奖,小狗子的眼睛亮闪闪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送走小狗子,白月跟白勇去了刘传根家。

“传根叔,在家吗?”两人在屋外头喊。

“来了来了。”刘传根快步走出来,看了一眼白月跟白勇手里提的礼物,笑得牙不见眼,“又带这么多东西。”

“孝敬我叔你嘛。”白月应道,“这次给您带了白酒,您肯定喜欢。”

刘传根竖起大拇指,“还是大侄女你懂我。”

迎了两人进来,几番来回之后,白月说明了来意,“叔,不瞒你说,这次我跟我哥回来,是想在村里收购一批野菜。”

“野菜,你是说后山长的那些吗?”刘传根道,心里还有些纳闷,这野菜就在后山上长着,想吃直接摘不就行了,还什么收购。

“对,就是咱后山采的野菜,我还想请叔帮我组织一批社员,我出钱,收购他们采的野菜。”白月道,又补充了一句,“我在京市开的饭店需要拿来做菜,而且要的量很大,我们索性就开车回来运了。”

刘传根愣了愣,“难怪呢,你们开了五辆大货车,听说不少人都跑到村口围观去了。”又欣慰地道,“你们有这种好事能想着村里,不忘本,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心里清楚,哪个乡下地头没有野菜,在哪收购不是收购,还要特地跑回村里,孩子在大城市挣了钱,能想着村里,他只有欣慰的。

刘传根激动的站起来,拍拍衣摆上的尘土,“那我现在就去通知社员?”

“哎,麻烦叔了,我也希望越早收越好,我们车队有人还得赶回去上班呢。”白月道。

两人边说话,边去了村里的广播站。

刘传根清了清嗓子,用大喇叭把白月的意思大致说了一遍,再让社员们到打谷场集合。

到了打谷场,等了约半小时,社员们也差不多到齐了。

白月才接过刘传根手里的喇叭,大声道,“刚才大队长在喇叭里也说了,这次我回来是想收购一批后山产的野菜,比如野藠头、野葱、马齿苋之类的,都按斤算,一分钱一斤,等会我会贴表,大家按着表来摘,到时候去村口,我们称斤结算。”

哗,社员们一下沸腾起来,后山的那些野菜遍地都是,谁家缺菜了就去后山薅几把,谁承想这玩意还能卖钱呢?

说实话,就算不给钱,冲着刘传根跟白家的面子,请大家帮忙采几车,事后请顿流水席,也就尽够了。

现在说要给钱,按斤收,不少村里的老人都感慨,白家这闺女,真是实在人。

还有一包便宜的生产烟也就八分钱一包,光靠干农活,攒几个月都不一定能换包烟,现在说一分钱收一斤野菜,相当于,卖八斤野菜就就能买一包烟。

许多老烟枪都偷偷笑了。

第66章心酸去城里,问问我爸妈,为什么不要……

不仅大人们兴奋,就连小孩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有了钱,就能买供销社里的糖果,还能买县城里的汽水、玻璃珠子、小人画……

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在人群中脆生生地问道,“我们摘来的也收吗?”

工分制活的轻重跟工分挂钩,干越重的农活理所当然得的工分也就越多,因为体力的差距,一般是不会给小孩安排成年劳动力的农活。

年纪轻的小孩不免开始担心,这所谓的收购野菜,是不是也像工分制那样,有的活只能给大人干,不给小孩干。

白月顺着声音望去,和善地对小女孩一笑,“都收,只要是野菜,不管是谁拿来的,都按一分钱一斤的价格收。”

余光瞥见小狗子在人群中,听到她的话,眼里满是兴奋,脚尖都朝外了。

夏耕任务虽然繁忙,但是家家户户闲散的劳动力不少,尤其是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都卯足了劲要挣这一笔收购费。

打谷场的会议一结束,年纪小的孩子直接奔向后山,白月笑看着他们的背影,带着白勇他们先去了村口。

村口,五辆军绿色的大货车排成一排,白勇跟大虎从家里搬来了桌椅,就摆在大货车前面。

大虎和另外三位司机从大货车上搬下白月提前买好的用来包装的纸箱,又找社员借来秤。

白月跟白勇分坐在桌子的两侧,白勇和大虎负责称重和包装,白月负责登记和给钱,剩下三位司机负责把收来的野菜分类放到车上。

估摸着大家都上山摘野菜了,白月掏出纸笔,将需要采购的十余种野菜的名字抄写在纸上,又寥寥几笔画了个大概的模样,然后张贴在大货车上,醒目又亮眼。

坐了半个来小时,终于有第一位社员上门了。

来人白月认识,外号叫李老实,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老实人,他一张晒得黝黑发亮的面孔染上两抹红晕,看着一色的大货车,被镇了一下,不由得退后了两步,捏了捏手上提着的麻布编织的袋子,才道,“白家他闺女,这……是收野菜吗?”

白月亲切地笑道,“是,叔你摘了什么野菜?”

李老实结结巴巴地道,“上、上山摘了点野藠头。”又不好意思地问道,“是按一斤一分钱算吗?”

“对对,叔我给你称重啊。”白勇接过李老实手里的麻袋,打开袋子,露出野藠头,拇指大小嫩白色的野藠头根以及连着的葱绿色的野藠头茎,上面还沾着些许泥土,看着喜人极了,放在秤上一秤,刚好一斤,不多不少。

白月从放钱的箱子里拿出一分,塞在李老实手里,“叔你拿好咯。”

“这就成啦?”李老实有些不可思议,这一分钱这么好赚?

他没去打谷场开会,是在路上看到社员们都往后山上跑,拦下一问,才知道从京市回来的白家闺女在村口收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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